“昨天才把她給救了,今天一看男人不行,人就跑了。這也太不要臉了吧。”
“咱們牛家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厚顏無恥的女人。”
“虧得二嬸為了她,離開了淩家,她怎麼這麼忘恩負義呢。”
“她向來不都是這樣的人麼,要不然,怎麼做出爬秀才床的事情來。”
眾人越說越難聽,孫氏的臉色黑沉如鍋底。
淩果也難受的直掉眼淚。
淩鬆更是握緊了拳頭,如果牛小五此時在他麵前,他能一拳打她臉上。
就在此時,大嫂陸氏擠進了院子裏。
“弟妹,弟妹,是不是二郎回來了?爹娘讓我來看看。”
淩毅回來都好久了,淩家老太太才讓人來看,孫氏覺得他們二房一家在老太太心裏也不過如此。
但是在別人看來,是老太太給孫氏台階下。
“太好嘞,二嬸,趕緊回去吧,二郎這個樣子,老太太是不會不管的。”
陸氏也聽說了淩毅的情況,心裏直打鼓。
二十兩銀子啊,他們全家的銀子都湊一起,也不一定夠。
可畢竟淩毅是淩家的孫子,而且,當初淩家老三沒有考中秀才,需要服兵役的時候,夠條件的是她兒子淩風。
但那個時候淩風壓根也不想去,他們也不舍得,攛掇兒媳婦兒鬧自殺,淩毅二話不說自己去報名了。
如今淩毅出了這樣的事情,她也不能見死不救啊。
“弟妹啊,不過娘還說了,想要回去,得先把你那個兒媳婦兒給休了。”
孫氏一家被趕出來,就是因為牛小五,孫氏還是那句話。
“不行,大嫂,要不是小五的娘,我早就沒了,這個時候,我不能不管她。”
陸氏伸著脖子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淩毅,臉色蒼白,嘴唇已經沒了血色,命在旦夕。
“若是你這個時候不給爹娘低頭認錯,誰有銀子買人參救二郎的命呢?”
孫氏猶豫了,一邊是兒子的命,一邊是兒媳婦的名譽。
鄰居們也跟著勸。
“二嬸,要我說那丫頭的娘都沒了,你也沒必要一直守著承諾,把二郎救活要緊。”
“二嫂子,你也太軸了,那丫頭脾氣不好,霸道又刁鑽還是個二百五,就算是二郎沒事也看不上她呀,你守著信用,把兒子給耽誤了呀。”
陸氏也跟著勸:“就是,你怎麼那麼想不開呢,活人難道沒有死人重要。這樣吧,我再回去勸勸咱娘。”
陸氏又到了淩家。
淩老太太盡管心疼孫子,但受委屈的可是自己的秀才兒子。
猛地一拍桌子說:“我就一句話,我們淩家沒有這種傷風敗俗的孫媳婦兒。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牛小五長得又醜又蠢,竟然還肖想她的秀才兒子,牛家村十來年都沒出個讀書人,她兒子是頭一個。
一想到寶貝疙瘩差點被那個又醜又蠢的女人糟蹋,心裏那團火蹭蹭往外冒。
淩老太太的態度如此強硬,讓孫氏的心浮浮沉沉。
淩鬆悄悄的拽了一下孫氏的袖子,一雙眼睛裏全是哀求。
“娘,救哥哥。”
淩果也是滿臉淚水:“娘......”
她說不出把牛小五給休了的話,但是,現在哥哥快沒命了。
街坊四鄰和大嫂陸氏都在等著孫氏的抉擇。
孫氏狠狠心,咬咬牙,艱難的做出了決定。
“三郎,果兒,跟娘一起去給你奶磕頭,賠罪......”
淩果:“嫂子,咋辦?”
陸氏推了她一把:“你嫂子都跑了,還咋辦?涼拌......”
就在孫氏拉著倆孩子,往外走的時候,牛小五背著一竹簍藥草,興衝衝的從外麵進來了。
“娘,快看,我挖到了什麼?”
說著她把袖子裏的人參給拿了出來,剛挖出來,還帶著新鮮的泥土,拿到大夫麵前。
“人參,我挖到了人參,看大小至少四五十年,這下相公有救了。”
大夫仔細看了看,認真分辨:“確實是人參。”
牛小五又把竹筐放地上,抓出另外一把草藥。
“還有三七,止血的,刀傷散最主要的藥材。”
刀傷散是止血藥,三七琥珀明沒藥;乳龍象賊孩兒茶,備竭外敷出血效。
大夫震驚的捋捋胡子:“姑娘懂醫?”
牛小五這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把學校裏要背的藥方給背出來了,可她還是個沒有畢業的學生。
所學知識不足以給人治病,忙搖頭。
“不是,我是剛才聽村裏郎中說的,大夫,我們家窮,沒錢抓藥,你看看還缺什麼,再配吧。”
大夫坐這兒有一會兒了,聽說了家裏的情況,最貴的藥材人參和三七都有了。
“行了,其他的藥材都便宜,跟我去抓藥吧,先把人參給喂了吧。”
人參是保命的。
這次抓藥總共隻花了十二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