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淩果的舅舅孫熊是個大老粗,隔壁村的屠夫,野蠻的很,原主最怕的人就是他了。
孫氏臉色沉了沉:“你們繼續吃,我去看看。”
說著,掃了牛小五一眼。
“你去睡覺吧。”
牛小五明白,孫氏的意思是讓她躲一躲。
依照孫雄的性格,說不定會打她一頓。
本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
牛小五隻喝了一口湯就去睡了。
躺在冰冷的炕上,牛小五又冷又餓睡不著。
不多時,就聽到院子裏,孫雄高一聲低一聲的咆哮聲。
“你明知道他們早就想把你趕出淩家了,你還給他們找借口,趕緊把那個臭婆娘交給我,讓我賣到窯子裏。”
“救命之恩,救命之恩,那閨女都作鬧成那樣了,你就算不顧自己,小果和小鬆那。有這麼嫂子,回頭婚事都不好說。”
“姐,你怎麼那麼傻那,嗨,你的事我不管了,給這是兩貫銅錢,你先拿著救救急。實在不行,跟我回娘家吧。”
孫氏不知道又跟孫雄說了什麼,孫雄終於走了。
潛意識裏,牛小五長長的舒了口氣。
怕啥來啥,半夜她就覺得口渴,再摸摸額頭,她發燒了。
耳邊響起淩果的話:“生了病,咱們可看不起。”
淩家原本就不富裕,被分家後,孫氏手裏隻怕也沒銀子。
著涼而已,隻要能出一身汗,就會好的。
醫學生牛小五自會應對,甚至不用吃藥。
看看外麵天氣剛蒙蒙亮,便穿穿衣服起身,拿著砍刀跌跌撞撞往山裏走去。
出汗最好的辦法是勞動,目前淩家最重的活就是砍柴。
牛小五咬牙堅持著,砍了一大捆柴,出了一身的汗,感覺好多了。
背著柴火往家走,來到門口,聽到院子裏說話的聲音。
“淩果,你看到你嫂子了嗎?”
“沒有,一大早就不見了。”
“別是想不開吧......”孫氏很擔憂,瘸著腳往外麵走。
“娘,你已經救了她一回了,這次就算她想不開跟咱們也沒關係了,快吃飯吧。”淩鬆不耐煩道。
孫氏歎了口氣:“畢竟是你嫂子......”
牛小五抿抿嘴,小叔子很不待見她啊,輕咳一聲,牛小五背著柴火進來了。
“娘,我回來了。”
“這麼早去砍柴,當心有狼。”孫氏說。
“沒事,多砍點柴,燒炕,屋裏太冷了。”
牛小五把柴火堆到柴房裏,抽出來一些,去給孫氏炕燒著了。
孫氏又歎口氣:“吃飯吧。”
牛小五製定的減肥計劃,早上吃七分飽,中午吃三分飽,晚上不吃。
淩果既然說了一天吃兩頓,那她一天隻吃一頓好了。
誰知這具身體不經餓,剛坐下來,肚子就咕咕的叫個不停,讓牛小五好一陣尷尬。
可是看到淩果和淩鬆警惕的眼神,牛小五更尷尬了。
“你們吃,你們吃。”
牛小五努力擠出自以為和善的笑,卻不知道看上去相當猙獰。
淩果和淩鬆趕緊把飯往嘴裏扒拉,依舊警惕著她。
“我減肥,以後少吃點,你們可以監督。”
牛小五知道淩果他們怕她搶,故意這麼說。
果然,淩果和淩鬆並不相信她。
牛小五把淩果給她盛的一盆菜糊糊倒出來一大半,隻掰了一小口菜餅,就著吃了。
孫氏一家被趕出來了,都是因為她,家裏老的老,小的小,糧食就那麼多,牛小五想著怎樣才能發家致富。
現在是初春,萬物複蘇的季節,學的是中醫的她,打算去山上采草藥換錢。
剛才上山砍柴的時候,抽空給自己把了一下脈。
原主的肝氣鬱結,腎臟也不太好,也難怪這麼艱難的日子,還能吃的這麼胖,身體裏恐怕有毒素。
好在原主胖,力氣大,牛小五希望盡快調理好原主的身體,多為這個家賺點錢。
“二嬸,二嬸,快看看,這是不是你家淩毅。”
正吃著飯,就聽著院子外麵亂糟糟的,婆婆孫氏忙跑出去看。
這一看不打緊,孫氏被嚇的差點暈過去。
牛小五趕緊在後麵扶著她:“娘,娘......”
隻見村子年輕後生背著一個渾身是傷的血人,往她家裏送。
“二嬸兒,這是我們在路上看見的,你仔細看看是不是淩毅?”
牛小五瞅見血人掛在腰上的腰牌,扯了下來。
“是,是淩毅,快,快送到屋子裏,請郎中。”
淩毅是去征召入伍當兵去了,每個兵的身上都掛著個腰牌,上麵清清楚楚寫著他的名字。
村子裏的人讀過書識字的人不多,所以就算看到也不識字。
隻是,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