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沈韞濃在樓氏的工作算是穩了。
樓鳳棲是個工作狂,又急於向老太太證明自己,做事一直力求完美。
起初他對沈韞濃並沒有那麼放心,怕她嬌滴滴的吃不了苦。所以一直抱著考察的心態。
能通過實習期最好,通過不了也沒辦法,他不能因為美色耽誤他自己的前程。
誰知,沈韞濃的表現讓他刮目相看。
她看似柔弱,卻是個能扛事的。
做起事來不疾不徐,條理清楚。事事有回應,件件有著落。
兩星期下來,公司上下凡是跟她接觸過的員工,對她評價都很不錯。
再加上她漂亮卻沒什麼攻擊性,看上去脾氣又好,把一幫社畜牛馬哄的一愣一愣的,上到部門總監,下到保潔阿姨都願意給她幾分麵子。
總的來說,她做二助遊刃有餘。
沈韞濃也覺得還行,這份工作對她來說並不多費腦筋。
讓她費腦筋的,隻有一件事,那就是跟樓鳳棲實在沒有什麼進展。
本以為給他做助理能走得更近一些,他慢熱,不能幹柴烈火,那日久生情也是個不錯的辦法。
可事與願違。
樓鳳棲不知是有意防著她這一手,還是性格就是如此,在沈韞濃入職後,他反而刻意避嫌,一直在跟她保持距離。
最明顯的一點是:一助陳奇是男人,樓鳳棲跟他說話都是關起門來。
但跟沈韞濃說話時,辦公室基本上保持開著門的狀態,避免誤會。
也恰恰因為開著門,自然不會有相對私密且緊要的工作交給她做。
沈韞濃麵上寵辱不驚,心裏都快急瘋了。
樓鳳棲對她來說,就像是魚鉤上的餌,看得見吃不著,很難受。
好在這兩星期樓錚沒作什麼妖,算是難得讓她順心的事了。
不僅如此,樓錚甚至還出了趟差,有五天的時間沒在公司。
再次跟樓錚產生交集,是兩周之後的事。
那天臨下班,樓鳳棲突然問她有沒有駕照。
沈韞濃以為要跟他出席什麼活動,心裏暗喜。
誰知,樓鳳棲給了她一個地址。
“阿錚的司機今天請假了,他喝了酒,麻煩你去把他的車開回家。”
沈韞濃想拒絕,可她做賊心虛,怕樓鳳棲生疑,便沒有推脫。
樓鳳棲微信發了樓錚助理的手機號給她:“阿錚的電話我不方便給你,你到了可以聯係徐助,由他轉告阿錚下樓。”
沈韞濃沒說她有樓錚微信,隻回了個“好”。
晚上7點鐘,沈韞濃到了雲頂酒店的停車場。
她原本想直接給樓錚發消息的,但想了想還是按照樓鳳棲說的,給徐助理打了個電話。
等了大概10分鐘的樣子,遠遠地看到樓錚從電梯口出來。
他高大挺拔,貴氣非凡,讓人很難挪開視線。
沈韞濃遠遠地觀察他。
還好,走路的姿態散漫卻不歪七扭八,不像喝醉的人。
樓錚越走越近,他將西裝外套被脫下來掛在臂彎裏,領帶也被自己扯鬆,一邊的襯衫領子不知何時已經立了起來。
這個形象要是配上一張平凡的臉,一定會顯得邋遢。但因為是樓錚,不僅不邋遢,還有種隨性的瀟灑。
出神間,樓錚已經站在了她麵前。
不遠處,一輛蘭博基尼大牛響了一聲,接著,車鑰匙便到了她手裏。
沈韞濃的眼睛一亮。
她喜歡開跑車,喜歡騎馬,喜歡一切讓人有征服欲的東西。
也喜歡高高在上的男人。
和樓錚荒唐了兩回後,沈韞濃也想過,如果不是情況太特殊,其實樓錚才是最符合她偏好的目標。
可現在她的目標隻能是樓鳳棲。
能從十八層地獄先爬回人間就是好樣的,妄想直接上天堂太貪心,會被神明懲罰。
看到沈韞濃眼睛裏的璀璨星點,樓錚細微地勾了下唇角。
“喜歡啊?”
“嗯。”沈韞濃沒否認:“誰會不喜歡?”
樓錚沒說話,一直到在副駕駛坐好,才轉頭看著她:“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物質。”
他語氣裏倒沒有什麼譏諷的意味。
因為湊得有些近,沈韞濃聞到了他呼吸間的酒精氣息,配上車內的木質香水味,很上頭。
她微微屏息,沒有反駁他。
“誰會不喜歡過好日子呢。”
樓錚:“有豪車開就是好日子嗎?沈英耀不是也有。”
這話沈韞濃沒有接。
小時候,她對好日子的定義是:
吃飯的時候不擔心被打;不會因為一句話說的不對,就被關禁閉;洗澡的時候也不用提心吊膽,防賊一樣,怕突然有人闖進來。
可長大後,欲望在膨脹,已經不滿足以吃飽穿暖和安定。
她要得勢,要往高處走,要打得沈英耀爬不起來。
沈韞濃沒有回答,樓錚也沒有追問。他報了地址後,就全程閉眼睛假寐。
這次難得沒有再提兩人那點“私情”,雖然閑聊了幾句,但並不逾矩。
也是,樓錚這種身份的人,什麼樣的女人睡不到?自己也沒有讓他求而不得,過了那兩天新鮮勁,自然也就厭了。
說不定,還怕她牛皮糖一樣貼上甩不掉呢。
沈韞濃莫名鬆了口氣。
一路開進別墅,她在入戶門前停好,想讓樓錚先下,自己再去車庫。
“樓總,到了。”沈韞濃說。
在樓氏,姓樓的那麼多,樓總隻有樓錚一個。
除他之外,其餘人稱呼都是名字後加“總”,比如樓鳳棲,在公司是“鳳棲總”。
從稱呼就可見樓錚在樓氏的地位。
樓錚不肯睜眼,沈韞濃隻好又叫了一遍。
在她叫第三遍時,樓錚才把眼睛睜開一條縫,懶洋洋地解開了安全帶。
沈韞濃鬆口氣:“那您先下車,我再去停好就......”
後麵的話被樓錚堵在了唇間。
“真吵。”他含混地說。
之後,翻身將沈韞濃壓在座椅上親。
沈韞濃的安全帶還沒解開,此時便落了下風。
她伸手推樓錚的胸膛,被他捉住了腕子。
樓錚捉住一隻手還不夠,又去尋另一隻。
他的手很大,輕鬆把沈韞濃的兩隻手鉗製住,讓她動彈不得。另一隻手捏著她的下巴,逼她回應他的吻。
沈韞濃被親得舌尖發麻。
以她僅有的白酒知識來猜,他喝的應該是茅台。
今夜的吻是醬香型。
晚風吹來,沈韞濃也跟著有點醉。
逐漸沉溺其中的時候她想,幸虧沒有得意忘形把大牛的頂篷降下來。
車外傳來管家的聲音,聽得出他有意提高了嗓門:“陳小姐,真巧,我們先生也是剛回來。”
一時間,沈韞濃緊張地繃直了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