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衣室整理好自己後,開門卻碰到了秘書部的小陳。
小陳是我當初在公司裏最欣賞的下屬,此時卻仍然帶著秘書助理的工牌。
"清姐,蔣總覺得我能力不夠,讓我跟著雲總多學學。"
我明白是自己耽誤了她的成長,剛要跟她表達歉意,隔壁茶水間卻傳來議論聲。
"那位是蔣總的老婆,聽說當初她違規駕駛,撞的腦子有問題,一直在家裏養著。"
"太可惜了吧!總裁可是靠自己白手起家的商業新貴,怎麼能接受有這樣的老婆的?"
"當然是總裁人品好啊,發家了也沒拋棄原配"
聽著這熟悉的聲音,我想起他是我招進來的第二個秘書助理—李陽,但是由於能力不夠,本來是要辭退的。
"說實話啊,我剛來的時候就覺得雲姐才應該當總裁夫人呢,跟總裁一看就很般配。"
"陽哥說的對,強強聯手嘛"
"我悄悄跟你說啊,公司要不了多久就得改朝換代啦......"
聽著越來越難聽的話,小陳剛要過去敲門,就被我拉住了。
"林清姐,他們都是在亂說!盛世集團明明是當初你和蔣總一起打拚出來的。
而且那事故是敵對公司在搞鬼,你為了救蔣總才違規轉向出的車禍!"
"沒事的,大家都是為了公司,而且我如今確實也沒法給公司出力了。"
安慰好小陳,我走出了公司大門。
看著眼前這棟高聳入雲的辦公樓,最開始隻是租了其中的一層,然後是買了幾層,再到擁有了整棟。
這是我和蔣盛打拚出來的成果,是蔣盛一直在追求的夢想。
今天發生的一切,說"不痛苦"是假的。
我苦笑著安慰自己"精神出軌,總好過肉體出軌"。
我做好了晚飯,卻等到快深夜蔣盛都沒有回來。
茶幾下的抽屜裏放著幾頁紙,那是我對這段婚姻做出的最終決定。
望著空蕩蕩的房子,寬大的落地窗,進口的皮質沙發,精心挑選的大理石桌台,卻空的我心裏發寒。
我突然無比的懷念和蔣盛住過第一個出租屋。
那時我和蔣盛加班或者應酬到半夜,就會擠在灶台前喝同一碗醒酒湯,吃同一份煮麵,憧憬著項目成功後的喜悅。
在那個冬天,擠在那張隻有一米五的小床上,聽著蔣盛對我說
"清兒,對不起,讓你吃苦了。"
"蔣盛這一生都不會辜負林清。"
那個不通風的小房間,一煮飯,飯味就會飄滿房間,一說愛,幸福就溢滿了屋子。
......
淩晨,蔣盛還是回來了。
"怎麼不去睡覺?"
做好晚飯後,我就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直到蔣盛回來叫我才回過神。
我伸手接過蔣盛的外套,有濃重的酒味兒。
而我在蔣盛的脖子上發現了一塊紅色的痕跡。
蔣盛吃飯的時候,我一直坐在旁邊沉默。
一次又一次自虐一樣的不斷的望向那紅色的痕跡。
蔣盛也發現了我的視線,告訴我那隻是被袖扣劃傷了。
那確實是一個劃痕。
得到這個答案,我卻突然又哭又笑。
不知道是應該慶幸那確實是一個劃痕,還是該痛苦今天白天發生的一切。
一雙溫暖又幹燥的手撫上了我的額頭,輕柔有序的按摩著。
這手法是當初蔣盛為了緩解我的頭痛問題,特意去找人學的。
"是頭又開始疼了嘛,這樣會舒服些嘛?"
我躲在蔣盛的懷裏聲嘶力竭的哭嚎。
因為今晚這個格外溫暖的懷抱,讓我不知道那件事要如何開口。
蔣盛帶我去洗漱過後,又端了藥給我。
我對那個藥有本能性的排斥,在蔣盛的哄勸下才喝完了。
蔣盛抱著我躺在床上,拍著我的背安撫著
"明天睡醒就好了"
我記得開藥的醫生曾說過,那個藥會有一些副作用,可我卻一直不知道那個副作用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