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黃昏,景修文終於允許我離開閣樓,傭人帶我到了花園。
老園丁猶豫地走到我麵前,手中捧著一個精致的錦盒。
“夫人,”他低著頭,聲音幾乎是耳語,“您的鸚鵡被黑貓咬死了。”
我顫抖著接過盒子,掀開蓋子,裏麵是啾啾殘破的身體,絢麗的羽毛浸透了血。
“是......被貓咬的,我在花壇後麵發現的。”園丁低著頭,不敢看我。
啾啾是我從漁村帶出來的唯一牽絆,是我痛苦生活中唯一的慰藉。
“真可惜呢,姐姐的小鳥死掉了。”
蘇若雪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甜美中帶著假惺惺的同情。
我轉過頭,看見她懷裏抱著那隻黑貓,貓的爪子上還有血跡未幹。
“黑鑽最近真調皮,總是抓些小動物玩。”她故作無辜地親了親黑貓的頭。
“我會給你買十隻新的,別難過了。”她說著,嘴角卻上揚。
“你最好別哭太久,一會兒還要繼續做實驗。”
她懷裏的黑貓發出滿足的呼嚕聲,在嘲笑我的無力。
當景修文出現時,他甚至沒看我一眼。
“還在這兒浪費時間?實驗室已經準備好了。”
“可是啾啾它......”
“一隻鳥而已,比起若雪的研究,它算什麼?”他不耐煩地皺眉。
醫生來檢查我的身體,他的眉頭緊鎖。
“夫人已經懷孕三個月了,這麼頻繁抽血對胎兒不好。”
蘇若雪翻了個白眼:“那更要抓緊研究,看看胎兒是否也有再生因子。”
醫生臉色大變:“那太危險了!”
“這是科學研究,你隻管做你的本職工作。”景修文冷冷地打斷。
醫生離開後,我被關回我的房間裏。
我默默擦幹眼淚,開始觀察景修文的行動規律。
每次去地下室,他都會用一把特殊的鑰匙。
我必須逃離這裏,不僅為了我自己,更為了腹中的孩子。
下午茶時間,景修文把外套隨意搭在餐廳的椅背上。
我假裝不小心打翻茶杯,趁亂從他口袋裏摸出備用鑰匙。
當冰冷的金屬觸碰我的指尖,我感到一絲久違的希望。
我將鑰匙藏在內衣裏,等待逃脫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