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沈挽寧不自覺蹙起了眉頭,但遲疑了一瞬後,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許斯言突然笑了,笑到紅了眼眶。
他冷聲道:“我問心無愧,如果你們繼續汙蔑我,那就等著接收律師函吧!”
丟下這句話,他再也沒看沈挽寧一眼,挺直腰板,轉身大步離去。
沈挽寧看著他決絕的背影,心裏莫名湧起一陣不安。
等許斯言滿身疲憊的回到宿舍樓下,卻發現幾個男生正拎著他的被褥和行李往外扔。
他厲聲質問:“你們在幹什麼!?”
幾人聞言不僅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反而還直接拿著消毒水朝他潑了過來。
許斯言慌忙想要躲開卻不小心被身後的人絆倒在地。
“你在外麵玩得那麼花,還不知道有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傳染病,我們可不想被你傳染!”
“就是,太惡心了,一會兒我們要把整個房間都消消毒。”
“趕緊滾吧,怪不得沈挽寧看不上你,換成是我,我也不會要個鴨子!”
話音落下,隻聽“砰”的一聲,一個水瓶砸在他的額角。
緊接著各種各樣的垃圾和東西都砸到他的身上。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怒喝。
“你們在幹什麼!欺淩同學,你們是不是不想畢業了!?”
眾人看到滿臉怒火的女人,對視一眼,拿著東西慌忙躲回了宿舍。
沈挽寧大步走到了許斯言的身旁。
“斯言,你怎麼樣?有沒有哪裏受傷?”
說著,她伸手想要把許斯言拉起來,卻被他先一步側身躲了過去。
沈挽寧動作一頓:“我會找人處理掉那些照片,你也不用把那些人說的話放在心上,他們就是湊個熱鬧而已,過幾天就全都忘記了,走吧,我先送你去酒店住幾天。”
他被當眾羞辱奚落,又被室友霸淩辱罵,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現在卻說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許斯言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情緒,冷聲道:“我的事就不勞你費心了,你專心去陪你男朋友就好。”
沈挽寧有些不耐煩的蹙了蹙眉頭。
“不是都說過了,乘風隻是個替身而已。結婚以後我就跟他斷了,你現在又跟他較什麼勁?”
許斯言突然笑了,他抬起頭,定定的看向沈挽寧。
“沈挽寧,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你真的隻是把江乘風當替身嗎?”
話落,沈挽寧後背一僵,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什麼。
手機鈴聲卻在這時響了起來。
她低頭看了一眼,毫不猶豫就接了起來。
“挽寧,我想吃東街的紅豆酥,你陪我去好不好?”
許斯言冷嗤一聲,沒等沈挽寧做出選擇,就拖著行李箱轉身離去。
在酒店辦理好入住後,他洗了個熱水澡,就沉沉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他和幾個好朋友約著一起去吃飯。
他們幾個都知道畢業典禮上的事,所以都想盡各種辦法試圖逗他開心。
許斯言心裏劃過一抹暖流。
這些天積壓在心底的鬱氣也終於消散了不少。
傍晚,他回到酒店開始整理行李。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敲門聲,許斯言本以為是外賣,可沒成想竟然是沈挽寧。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沈挽寧就突然撲進他的懷裏。
緊接著脖頸上就落下一個又一個熾熱的吻。
許斯言頓時後背汗毛乍起:“沈挽寧,你放開我......”
話音未落,沈挽寧就強行把他推到床上,壓在了他的身上。
滾燙的體溫再配上這副不清醒的樣子,許斯言瞬間就意識到沈挽寧是被人下了藥。
“你先冷靜一點,我不是江乘風,你放開我,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讓他來酒店照顧你!”
可聽到這話,沈挽寧不僅沒有停下,反而開始撕扯他的衣服,嘴裏含糊不清的念叨。
“不行,乘風膽子小,我不能嚇到他......”
許斯言僵在原地,如同墜入了冰窖。
跟他在一起的這三年,沈挽寧在床上從不收斂,經常弄得他渾身青紫。
他一直以為沈挽寧就是這樣的性格。
可原來沈挽寧也懂心疼人啊......
沈挽寧的手探進了他的衣服,許斯言的胃裏突然一陣翻湧。
“放開我!沈挽寧,你不要碰我!”
他用力的想要推開沈挽寧,可卻被沈挽寧死死纏著不肯放。
這時,沈挽寧扔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被特意設置過的專屬鈴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女人原本混沌的眼眸頓時清明了幾分。
她伸手撈過桌上的手機,電話接通的瞬間,那頭傳來江乘風驚慌失措的聲音。
“挽寧,你在哪兒,我爸賭博欠了錢,現在高利貸來找我了,我好害怕,你快來救救我......”
顫抖的聲音裏帶著濃濃的驚慌和害怕。
沈挽寧一瞬間就清醒過來,她直起身子,隨手抓起外套就踉蹌著朝外走去。
“別怕,乘風,你把位置發我,我馬上就趕過去!”
或許是因為太過著急,一向都很注重形象的她,卻連襯衣的扣子都係錯了幾顆。
直到“砰”的一聲關門聲響起。
許斯言再也克製不住,衝進衛生間,抱著馬桶吐了個昏天暗地。
洗了把臉後,他拖著行李箱,打車直奔機場。
值機,取票,安檢......
登機前,許斯言取出手機卡,隨手掰碎後,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他的人生自此與沈挽寧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