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斯言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賽車場。
夏茗一邊帶著他朝裏走,一邊給他解釋來龍去脈。
“江乘風看上了這場比賽的獎品,就一個不值錢的小玩意。我們一勸,他就故作失落的低著頭不說話,挽寧立馬就心軟答應了!”
“那男人和方慕長得那麼像,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挽寧為什麼和他在一起。就為了一個替身,她至於把自己的命都給賠上麼?”
許斯言腳步一滯。
一個念頭突然從他的腦海裏跳了出來。
江乘風做這些都是故意的——
從推自己下山崖,到摔了方慕的獎杯,再到讓沈挽寧參加賽車比賽。
他要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獎品,而是向所有人證明,他在沈挽寧心裏不隻是一個替身......
等兩人走進現場,比賽已經開始了。
盤山公路上,兩輛賽車齊頭並進。
最後,在距離終點還有不到五百米時,沈挽寧沒有半分減速,宛若一道閃電率先衝過了終點。
緊接著,賽車猛的撞上了路邊的圍欄,翻滾幾圈後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圍觀的眾人爆發出驚天的尖叫聲。
沈挽寧的幾個閨蜜連滾帶爬的衝過去把滿身是血的她給抬了出來。
“斯言,你還愣著幹什麼!快打急救電話!”
許斯言回過神,正要去拿手機,手腕卻突然被抓住。
“幫我把獎、獎品交給乘風......”
話音未落,沈挽寧猛的吐出一口血,閉上眼徹底昏死過去。
沈挽寧口口聲聲說江乘風隻是個替身。
可卻一次次為了江乘風打破原則,哪怕身受重傷,最後一句話也是把獎品給江乘風......
許斯言心情平靜的拿著獎品去了後台,可工作人員卻說,江乘風看到沈挽寧出了車禍就滿臉驚慌的走了。
他沉默了一瞬,還是打車去了醫院。
哪怕他和沈挽寧取消了婚約,但沈家和許家是世交,父母祖輩之間有幾十年的交情。
更何況,今天他也在現場,於情於理他都要去探望。
許斯言在醫院裏守了沈挽寧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清晨,沈母才終於趕到,看到他憔悴的樣子,眼底滿是心疼。
“斯言,真是辛苦你了,你這麼好的孩子,是我們家挽寧沒這個福氣。雖然婚約解除了,但我一直都把你當自己兒子看待,以後你一定要常回來看看阿姨。”
話音未落,身後的病床上突然響起一道沙啞的聲音。
“什麼解除婚約?”
沈母見自己女兒醒來,鬆了口氣,忙湊過去連聲詢問。
“挽寧,你覺得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沈挽寧沒有回應,而是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許斯言,再次重複了一遍。
“剛才你們說什麼婚約解除了?”
許斯言沉默的跟她對視,正在他準備坦白一切時,門外卻突然衝進來一個人影。
“挽寧,你疼不疼?我一整晚都沒睡覺,就害怕你出了什麼意外,你以後別再這樣嚇我了。”
江乘風撲到病床前,緊緊握著沈挽寧的手,哭的眼眶都紅了。
沈挽寧抬手輕輕擦掉他臉上的眼淚。
聲音溫柔的安撫:“好了,我這不是沒事了麼,別哭了......”
看到江乘風那張臉,沈母眼底劃過一抹驚詫,再聯想到之前許家退婚,她頓時就明白了什麼。
等她回過神,卻發現身後卻早已沒了許斯言的身影。
幾天後,學校舉辦了盛大的畢業典禮。
許斯言剛一進場,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央,眾星捧月的江乘風和沈挽寧。
他的眼底劃過一抹淡淡的譏諷。
傷筋動骨一百天。
沈挽寧為了陪江乘風,現在就出院參加典禮,她可真是癡情。
許斯言一個人默默走到了無人的角落裏。
正在低頭回消息,眼前卻突然落下了一片陰影,一個陌生男人走到了他的麵前。
“就是你性騷擾我妹妹?”
許斯言愣了一瞬,以為他認錯了人,說了一聲就要離開。
可沒想到男人卻不依不饒的攔住他。
“裝什麼?就是你發裸照騷擾我妹妹,敢做不敢當?”
說著,他從口袋裏摸出手機,點開了一張照片。
男人赤身裸體躺在床上,私密部位沒有絲毫遮掩。
看到自己的臉,許斯言的大腦“嗡”的一聲,瞬間就變得一片空白。
四周傳來不懷好意的議論聲。
“真是人不可貌相,看起來那麼正經,沒想到私下竟然玩的這麼花!”
“你懂什麼,不裝的老實一點怎麼吊女人啊,那些有錢的老女人就喜歡這種反差。”
“不過你們覺不覺得照片裏那個女人的側臉有點像沈挽寧?”
江乘風眼神一暗,抬手挽住了沈挽寧的手臂。
“斯言,我知道你喜歡挽寧,可你也不該找和挽寧相似的女人,還拍下那種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