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得知消息,老淚縱橫的捶桌道:“淮舟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渺渺,是爸爸沒用,對不起你啊!”
我從小沒了母親,父親含辛茹苦把我養大。
他雖然被稱作賭王,卻比不過厲家權勢滔天。
厲父想讓厲淮舟娶我,無非是看中了我的賭術,想讓我為厲家掙錢效力。
可上輩子父親倒在血泊中的我至今難忘,再也不想與厲淮舟有過多糾纏。
更何況他還要兼祧兩房,既要又要,令人作嘔。
“父親,你別擔心,我嫁給那個司機總比當厲淮舟的情人要好。”
我輕撫他的背安慰。
最起碼,嫁給那個毀容的啞巴司機,父親會好好的活著,我的手筋也不會挑斷。
這樣就足夠了。
厲淮舟向來雷厲風行,晚上我就被帶到洗衣房,洗整個厲家的衣服。
洗衣機被搬走,看著幾大盆的衣服,我隻能手搓。
我從小跟著父親學習賭術,為了摸牌和搖骰子,手被養的十分嬌嫩。
可現在,泡在冰冷刺骨的水裏,不斷揉搓著成堆的衣物,加上我對洗衣液過敏。
我的手很快就潰爛紅腫,疼痛難忍。
就在我忍著疼洗完全部衣服時,門突然被打開。
沈茜扭著細腰走進來,將手裏的衣服扔到我的懷裏。
“剛剛換下來的,給我好好洗。”
大紅色的真絲裙上沾著白色粘液,格外紮眼。
我不忍直視,垂眸將裙子放入水中,剛要揉搓,衣服突然開線破洞。
在刺耳的叫聲中,厲淮舟衝進來一把將我推開。
沈茜梨花帶雨的窩在他懷裏控訴,“我看雲妹妹在洗衣服,就讓把我的順便洗了,但可能是她太討厭我了,把我的裙子扯壞了。”
“一條裙子沒什麼的,但那是你送我的生日禮物,我好傷心。”
她委屈的掉了幾滴眼淚,我見猶憐的模樣讓厲淮舟心疼不已。
“雲渺,我就知道你死性不改,想方設法的欺負茜茜。怎麼?教訓還沒吃夠嗎?”
他目光森寒,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卻剛好掐在我的潰爛處,疼的我低聲呻吟。
“你的手怎麼了?”
我生理性淚水被疼的逼出,滴落在厲淮舟手上。
他的動作輕柔下來,眼劃過一絲錯愕,剛想說些什麼。
沈茜嬌聲開口:“雲妹妹,你怎麼不用洗衣機,要用手洗呀?把手都洗爛了,淮舟會心疼的。”
聞言,厲淮舟臉色驟變。
他用力甩開我的手,滿眼厭惡:“用苦肉計是吧?想讓我心疼你,做夢!既然你喜歡用手洗,來人,把厲家所有傭人的衣服拿過來,讓雲渺洗個夠!”
一盆又一盆肮臟的衣服被傭人端進來。
散發著難以忍受的惡臭。
厲淮舟皺眉捂鼻,“今晚給我全都洗幹淨,洗不完別想睡覺!”
他摟著沈茜和我擦肩而過。
沈茜回頭衝我露出挑釁的笑容。
我麻木的揉搓著衣服,眼淚卻不爭氣的往下落。
直到天光大亮,我才洗完所有衣服。
手早就已經高高腫起,上麵除了潰爛的傷口,還有密密麻麻的小紅疹,看著瘮人極了。
我疲憊的回到房間,倒頭就睡,卻猛地被一陣吵鬧聲驚醒。
院子裏,沈茜摟著厲淮舟的手撒嬌。
“淮舟,雲妹妹弄壞了我的衣服,就拿這個賠吧,這隻白狐的毛色真好看,做成圍脖肯定很漂亮。”
雪白的狐狸被捆住四肢,正在不斷掙紮哀嚎。
厲淮舟無奈歎氣,親昵的低下頭吻她的額頭,“都聽你的。”
“還不快把它拿去殺了,把皮剝下來,留著給茜茜做圍巾。”
“不要!”
我踉蹌的跑過去,將小白狐死死護在懷裏。
“厲淮舟,它是小白啊,是我們一起撿回來,一起養大的小白,你怎麼能把它殺死?”
小白是我和厲淮舟高中露營時,在山裏撿的白狐。
那時它還是一隻狐狸幼崽,離開媽媽,不會吃飯也不會排便。
為了讓它活下去,厲淮舟每天定時定點喂它喝奶。
一向有潔癖的大少爺也絲毫不嫌棄的用棉簽幫它排便。
厲淮舟還向我許諾,“等小白長大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到時候讓小白在婚禮上給我們遞戒指。”
曾經美好的回憶逐漸破裂。
上輩子被挑斷手筋都一聲不吭的我,現在跪在地上,泣不成聲的哀求:“淮舟,我求你了,放過它好不好?它是小白啊,是我們當孩子養大的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