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的家宴,商謹謙居高臨下地掐著孕吐的我:
“疼嗎?當年你爸把我媽按進滾燙的蠟油裏時,可比這疼多了!”
“不過沒關係......他最寶貝的公司就要和你這位被玩爛的女兒一起為我媽殉葬了。”
緊接著,他開始講套空公司的過程,開始在我爸麵前譏諷我求愛時的狼狽。
要知道商阿姨死後,我爸就對他格外好,似乎將那些歉意都彌補在了他身上。
所以商謹謙的這番侮辱,足夠摧毀我爸當時所有的希望。
“阿謙,你胡說什麼!”我爸氣得渾身發抖。
商謹謙卻勾起嘴角,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都事到如今了,你還要再演下去嗎?”
“我告訴你,溫家從今天起就會徹底垮掉!還有你的女兒,她也會徹底爛掉!而這一切,都是為了給我媽報仇!你當年對她的折磨,我要讓你加倍奉還!”
我至今還記得我爸當時難堪絕望的表情,甚至無數次午夜夢回,我也不曾忘記過。
我不死心地拽著商謹謙大聲質問,可眼淚卻先一步流了出來:
“商謹謙,你說你是開玩笑的!你說這些都是假的!我不信,我爸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六年來,這場回憶如一把鋒利的刀,每天都在淩遲著我的靈魂。
但噩夢似乎還不肯放過我。
商謹謙將我扯進別墅,用力地快要掐斷我的手腕:“溫時宜,你看看!你睜眼看看,這裏是不是還和六年前一樣啊?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買下這棟別墅嗎?”
“因為我要時刻提醒我自己,提醒我記得這場噩夢!提醒我媽死在了這裏!提醒我永遠記住,你和你爸是害死我媽的凶手!”
“溫時宜,可是這些你和你爸好像都忘了,你在給江野當狗的時候,你爸是不是還心安理得的花著你賣身的錢呢?可你們憑什麼都忘了!午夜夢回的時候,你還能不能想起來,當年那把殺死我媽的刀,是你爸親手遞的啊。”
我想我已經不能確認我爸是否忘了。
因為他早就死了。
“對不起,”但我還是選擇鞠躬道歉:“是我們的錯。”
虐待商阿姨的我爸有錯。
作為我爸女兒的我,也一樣的並不無辜。
可我們,都已經得到懲罰了不是嗎?
我爸死了,我也......爛了。
哪怕我不停鞠躬表達歉意,商謹謙還是不肯放過我。
他鬆開桎梏住我的手腕,將我一把甩到地上,問我為什麼不去給他媽陪葬。
擦破的手掌連同委屈在心裏疼的刺骨。
還沒等我起身,商謹謙又麵目猙獰地蹲在我眼前,用力拽著我的手指向他胸口那道疤,“這是我媽死的前一天,你爸醉酒後用煙灰缸砸的!當時我媽跪在地上拽著他的腿狠狠求饒,頭都磕破了才終於讓他停手。”
“我被打的第二天想帶我媽走,可我媽死了!她從陽台跳了下去!溫時宜,這一切都是你爸的錯!不,還有你!是你的錯!所以你和你爸都該死!你們都該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