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第三年,我被裴頌安的狂熱追求者潑硫酸毀了容。
他氣得發瘋,將她囚禁在地下室折磨,去的次數卻越來越頻繁。
在他第九十九次為了林晚拋下我時,我忍不住跟了上去。
卻看到裴頌安正將林晚壓在身下,顛鸞倒鳳。
“頌安,你還怪我嗎?”
“寶貝,如果不是你勇敢求愛,我怕是要錯過一生摯愛。”
兩條杠的驗孕棒從手中驟然滑落。
我徹底崩潰,發瘋般撲上去廝打,卻被他厭惡地推開。
不慎高空墜落,一屍兩命。
再睜開眼,我回到林晚用硫酸潑我之前。
這一次,我決定成全他們,主動提了離婚。
回家收拾東西,裴頌安卻攔住我,一臉傲慢施舍——
“沈月梨,你這麼想留在家裏也可以,乖乖給晚晚當保姆吧,別再像上輩子一樣發瘋。”
我恍然大悟,原來他也重生了。
正好比我晚三個月。
聽到他讓我留在家裏,我眉尖微蹙。
這段時間,我早已另嫁他人。
——
見我不說話,裴頌安眼底多了幾分不耐,
“你發什麼愣,我那方麵需求大,晚晚最近有些辛苦,你去給她燉點補湯喝。”
“不去。”
我拒絕得利落幹脆。
看到我眼底的冷然,他語調一沉,
“沈月梨,都上輩子的事了,你還在生氣?”
十米高空墜落,死無全屍。
那是場意外,卻也不是意外。
泛白的嘴角漸漸繃緊,我愈發疏離,
“請讓一下,我隻想拿回我的護照。”
他嗤笑,明顯不信,
“護照?別開玩笑了,你連出門都要纏著我陪你去。”
手機屏一亮,是傅燼川。
「老婆,你在哪裏?我還有六個小時才落地,好想你。」
他今日特地從法國趕回來,我們約好去國外度蜜月。
我正要回複,手中卻驟然一空。
男人晃著手機麵露譏諷,
“又在給我偷偷扣分?沈月梨,你還真是和上輩子一樣沒出息。”
我一怔。
上輩子,裴頌安最愛我的時候,親手拿出一份扣分表。
“阿梨,如果我惹你生氣,你就偷偷給我扣分,等00分扣完之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我!”
他當時笑得眉眼彎彎,又說的信誓旦旦。
隻是最後,我拿著那張隻剩1分的表去找他時。
他嗤笑一聲,親手撕碎砸到我臉上。
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幼稚。”
眼前的裴頌安和上輩子的人漸漸重合,他扯唇譏笑,
“沈月梨,你在我這裏,負一百分。”
“你連晚晚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無視我泛紅的眼角,他揚起手,“噗通——”一聲。
手機落到了噴泉池裏,濺起高高的水花。
那是傅燼川前不久送我的情侶款。
我驀得攥緊手心,臉上結了一層冰霜,
“裴頌安,你鬧夠了嗎?”
大概是我的聲音太冷,裴頌安有一瞬間的凝滯。
安靜片刻,他倏然輕笑一聲,眼底多了一絲興味,
“沈月梨,多活一輩子,你竟然學會鬧脾氣了。”
他手指纏繞上我的發絲,難得溫柔,
“一部手機而已,隻要你乖乖的,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買。”
我猛地後退一步,和他拉開距離。
“裴頌安,你誤會了,我已經——”
主臥的門被推開,將要說出口的話被堵在喉嚨裏。
林晚穿著我的蕾絲睡衣走出來,睡眼惺忪。
“頌安哥哥,是誰啊?”
她身上大片大片的吻痕,無一不說明著昨晚戰況的激烈。
上一秒還對我冷嘲熱諷的男人,此刻卻快步迎了上去。
他無比自然地將手放到林晚腰上揉著,連連告饒,
“都怪我,和不相幹的人說話,吵到你了。”
眼前的一幕太刺眼,我垂下眼睫不想再看。
不相幹的人?
裴頌安,如今,你與我確實是不相幹的人。
林晚輕輕瞟我一眼,“月梨姐,你怎麼回來了?”
“她?”裴頌安漫不經心地笑,“後悔了唄。”
無心聽他們在這裏吵鬧,我回憶著護照的位置徑直走向抽屜。
一個身影直直撞上來,我下意識閃躲。
“啪——”
身後的花瓶應聲碎裂。
小腿吃痛,我緊皺眉頭去看,上麵赫然插著一片碎瓷片。
血流如注。
林晚摔倒在地上,眼底全然驚懼,
“姐姐,我隻是想給你道個歉,你和頌安哥哥離婚,是因為我。”
她泫然欲泣,“所以我不怪你生氣推了我。”
我不禁愕然,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林晚,我丟的垃圾,你這麼想要,收著就行。”
我冷冷譏諷,轉身欲走,手臂卻被拉住。
一道勁風襲來,我躲閃不及。
下一秒,臉頰劇痛,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裴頌安看向我的眼神,一片森然。
“沈月梨,我以為你學乖了,不想你還是這麼惡毒。”
他指著林晚胳膊上的一道紅痕,一字一頓,
“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