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一天的路,小腿腫得嚇人。
顧時安卻毫不在乎,一進家門就冷著臉看著我。
我默不作聲,似乎要他更生氣了。
他幾步衝上來,把我逼退到門口,話語帶著質問:“季溫寧,我不是和你說過要記得做飯嗎?”
“知不知道,因為你柳綿綿都餓出胃病了?”
我從他身邊擦過,沒有多說一句。
失望攢夠了,就不想再糾纏了。
他卻攥緊我的手,眼神裏透著凶光。
“給綿綿道歉。”
我不想妥協,他卻更用力了。
“道歉,別要我說第二遍。”
我痛的眉毛擰緊,他卻不在乎的更用力了幾分。
直到我的手腕被掐得青紫,他才鬆開。
“對不起。”
“現在夠了嗎?”
柳綿綿在一旁抽泣著,“溫寧姐姐,都怪我不好。”
可等我靠近她身旁時,她又調笑:“季溫寧,你不清楚吧,那天顧時安逃婚,其實是我答應他可以和他睡覺了。”
“你不知道,那天他有多用力。”
我整在原地,心口像是被刀割開一般。
明明要的從來都不多。
為什麼連那一點愛都是騙我的?
我紅著眼,終於控製不住地落下眼淚。
顧時安卻在一旁冰冷開口:“別裝。”
我像是用盡所有力氣,每走一步心口都開始抽痛。
我轉身回到房間,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強烈的無助湧上心頭,卻看見桌子上正擺放著一個盒子。
盒子旁字跡端正,是顧時安寫的。
“季溫寧,我會還你一場更大的婚禮。”
我不想打開,在旁邊補上一行字:顧時安,我不想再和你結婚了。
窗戶上的喜字,四處被顧時安插滿的玫瑰花,我一一連同撕碎的婚紗一同丟在垃圾桶裏。
我默默拿出手機,刪掉了我和顧時安有關的一切。
當晚,我就定下了離開的機票。
離開他,早該了。
......
婚禮當天,顧時安一早就起床了。
他看了看鏡子,特地選了一條季溫寧和他第一次見麵買的領帶。
身旁發小們齊齊調笑。
“顧總,八年了你們總算修成正果了。”
“要我說溫寧脾氣也真夠好,上次婚禮你半路跑了都能被原諒。”
顧時安笑著解釋:“上次是有急事。”
“這不,這次特地補辦了場更大的彌補她嘛。”
“顧總好風光啊!滿城廣告屏都是你和溫寧的婚紗照,溫寧可真幸福啊!”
顧時安望著鏡子裏完美的西裝輕笑。
這些日子,柳綿綿的病情愈發的好了,雖然是虧欠了些季溫寧。
不過沒關係,等她穿著婚紗走出來,看著自己為她準備的這麼多,一定會感動到落淚說出:“我願意。”
他想著,心裏就忍不住浮現出季溫寧的臉。
他暗暗腹誹,等柳綿綿的病好了,一定要更愛季溫寧一點。
顧時安坦然的走上紅毯,聽著司儀開口,他急不可耐地把鑽戒攥在手心裏。
“有請新娘入場!”
一遍,兩遍,三遍......
顧時安的眉頭皺得死死。
“又要耍什麼把戲?這麼多人,成心要自己丟麵子?”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季溫寧的電話。
可一通,兩通,三通......
季溫寧像是消失了一般,任他怎麼聯係也始終隻有冰冷的無人接聽。
他怔了一秒,第一時間卻是生氣。
顧時安覺得,季溫寧在耍脾氣,因為上次逃婚想要報複他。
所以,他生氣地把鑽戒丟掉,當著所有人的麵開口:“今天,我不要季溫寧了。”
可他說出口後,又開始後悔。
畢竟,所有人都清楚他是那麼愛她。
台下眾人紛紛開始詢問,明明京圈模範的夫妻,怎麼又一次有人逃婚了?
顧時安生氣地離開禮堂,他幾乎是砸開房門。
“季溫寧,你又要耍什麼脾氣?”
“我為了你做了那麼多,難道還不夠嗎?”
他說著衝進季溫寧的房間,直到他看見垃圾桶裏塞滿了婚紗碎片和那顆鑽戒。
他氣笑了。
“好啊,季溫寧,十幾萬的婚紗都說剪就剪,幾百萬的鑽戒說丟就丟,我看我真的把你慣壞了!”
他伸手就去撿,直到禮盒上季溫寧留下的字跡明晃晃地映入顧時安的雙眼。
[顧時安,我不想和你結婚了。]
剛剛還怒火中燒的顧時安,瞬間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