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去的時候謝繼川早已從酒吧回來了。
他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臉色陰沉,桌子上擺著好幾個碗。
他在等著我來哄他。
我不是沒有看見他黑如鍋底的臉色,隻是很累。
被欺騙很累,打工很累,被別人當狗玩更累。
一回來還要收拾家裏的爛攤子,這些都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從前我顧忌謝繼川是病人,捧著他不讓他生氣。
現在我隻想好好洗個澡睡覺。
謝繼川眼睜睜地看著我走進臥室,直接拉住了我。
「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累極,被他這麼一拉徑直到了下去。
他臉上慌亂,把我抱了起來。
「你怎麼了?」
我身體像是被抽幹了所有力氣,眼中透露出濃濃的疲倦。
他的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氣和煙味。
因為篤定我會不加思考地相信他,連掩飾都做的這般敷衍。
「謝繼川,我好累啊......要是你沒生病就好了。」
他身體顫抖了一下,全身緊繃,唇瓣泛白。
他緊緊握住我的手,因為太用力,我手生疼。
「對不起......對不起......」
我抽出手,低低的嗯了一聲。
他的對不起太貴了,我承受不住。
我不愛他了。
自然不會因為他的話動容。
就像他不愛我。
也不會在乎我的付出。
在洗澡的時候,我突然想起謝繼川生病的第一年。
大半夜他進了急診。
我全身上下隻有1000塊。
我急得團團轉,有個人找上了我。
給我5000塊解我燃眉之急。
要我陪他一晚。
剛開始我果斷拒絕了。
可是電話那頭謝繼川一直喊痛。
護士也在催促。
我一咬牙,答應了。
那一晚我身體仿佛被撕.裂開,劇痛無比。
可是這都比不上我的心痛,我覺得我臟了,配不上謝繼川。
我在浴室搓洗了五個小時才敢去見他,身上全是大力搓洗後的紅血絲。
我很愧疚,把謝繼川照顧的無微不至。
也是從那天開始,我再也沒有拒絕過他提出的任何要求。
仔細想想,恐怕這也是謝繼川安排的戲。
他是那樣自大狂妄的人,怎麼會允許別人染指他的私有物。
即使這個私有物他一點也不喜歡。
這個家隻有一張床,我還是和謝繼川睡在了一起。
他不知是想了什麼,又提起了我爸爸的病。
他小心翼翼地跟我道歉,語氣誠懇。
「我不是故意這麼說的,對不起,我太敏.感了,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我以為你後悔了。」
他裝可憐很有一手,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多年被他騙得團團轉。
我沒理他,他就一直說。
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話。
聲音都帶著哽咽,好不可憐。
我不厭其煩,怒吼:
「能不能閉嘴,我要睡覺了。」
他也生氣了,直接坐了起來。
「你怎麼能這麼對我說話!」
門被帶著怒火的他摔得砰砰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