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領證的路上。
男友歸國的鄰家姐姐發來絕症的病曆單。
他二話不說,將我從車上扯下來。
我跌坐在地,腹部傳來一陣絞痛。
他責怪我,
“安姐姐都快死了,你還有心思在這演戲?你真惡毒。”
“當初我生病,是她給我捐了一顆腎,我欠她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至於領證,下次再說吧,你也沒那麼恨嫁,對吧?”
在他離開後,我身下湧出大片大片的血。
孩子沒了。
住院期間,他沒來看過我。
連我還沒來得及發出去的科研論文,也被他搶走送給鄰家姐姐。
我徹底死心。
他不知道,其實真正患有絕症的人是他。
我用了兩年的時間,終於研究出可以醫治他病症的藥。
世上僅有一顆。
可藥已經被他浪費給林安。
......
“你怎麼那麼小氣,不就是一篇論文嗎?”
“安姐姐已經沒多少時日了,你讓讓她怎麼了?”
手機那頭,傅瑾的聲音裏滿是煩躁。
林安的聲音不時傳來,歡呼雀躍。
哪裏有半點病入膏肓的模樣?
我捏緊手機,本著人文主義精神善意提醒一句。
“傅瑾,那個藥你不能給林安吃,藥是給你的,你的身體——”
“閉嘴!”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傅瑾強行打斷。
緊接著,就是林安得意又嬌滴滴的聲音。
“不好意思哦,以歌師妹,藥已經被我吃了。”
我腦袋有一瞬的宕機。
吃了......
“也沒什麼大不了啊,就普通的藥,被你吹得神神乎乎。”
林安還在挑釁。
林安不僅是傅瑾從小就認識的鄰家姐姐,
還是我所在研究所曾經的研究員。
因為被爆出盜竊他人科研成果,被開除。
“你們都瘋了?”我咬著牙。
我辛苦了七百多個日夜,好不容易研製出來的藥,就這樣被浪費。
心痛得我無以複加。
傅瑾厲聲責罵,“周以歌,你不要太過分!”
我閉上眼,低低笑出聲。
也罷,也罷。
傅瑾要找死,誰都攔不住。
不等我再說什麼,手機就被掛斷了。
我也沒有再打過去。
護士來給我換藥,打量我的眼神有點古怪。
她離開時,我忍不住詢問原由。
護士尷尬解釋,
“我隻是覺得你看起來不像是網上說的那樣?”
“網上?”我怔愣一下。
“是,網上說你是學術妲己,畢業論文都是水貨,在校期間還被爆出抄襲......”
我怔住。
我顫抖著手,打開手機。
入眼就是鋪天蓋地對我的謾罵。
#周以歌是學術妲己#
#周以歌 抄襲#
#周以歌抄襲被開除#
這些我沒有做過。
這一樁樁一件件倒是和林安能對上。
我一下子就能想清楚事情原委。
心臟抽疼。
我想不明白,傅瑾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難道就因為剛才那通並不愉快的通話?
正想著,病房被推開。
一個身形消瘦挺拔的男子走過來。
是傅瑾。
他不滿地覷了我一眼,
“你到底在做什麼,明明沒事還要裝生病,占用醫療資源。”
“我流產了。”我語氣漸冷。
“啊哈哈,你這是什麼都要學安姐姐,她生病住院你也要學?”
傅瑾戲謔地打量著我。
他湊近我,繼續道,
“那你是不是還要說,網上爆出來的那些事,其實都是安姐姐做的?”
我瞳孔驟然收縮。
我還來不及有什麼反應,傅瑾就輕柔地撫摸我的臉。
那雙眼看似繾綣多情,但內裏又無情冷漠。
“我聽安姐姐說了你曾經那些事,但我不介意,我不會嫌棄你。”
“我輪得到你嫌棄?”我忍不住嗆他。
“別鬧了,我在網上公開你做的事,不僅是為了還她清白,更是為了替你贖罪。”
傅瑾將我強行摟在懷裏。
他還趁機低頭吻了吻我的額頭。
“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
我無語到失笑。
我將他推開,笑出眼淚。
“你說的沒錯,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也許,這就是你的報應。”
傅瑾被我的眼神看得心裏發毛。
他臉色緊繃,
“你當初盜竊了安姐姐的論文,如今我隻是讓你還回來,你有什麼不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