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還在想該怎麼跟霍司宴說金冠的事情。
霍司宴卻先打來電話,嗓音沉穩:“星晚,別急,我已經讓他們加緊去定製了。不會耽誤我們的訂婚宴的。”
我稍安,轉而去取外婆生前為我手繡的旗袍。
剛到工作室,助理臉色煞白:“星晚姐,陸則燼在樓上。”
三年癡纏,我的一切對他不設防。
心猛地一沉,衝上樓,眼前景象讓我血液倒流!
蘇沫兒正穿著那件墨綠色金絲勾邊的旗袍,在鏡前扭腰擺臀,旗袍的開衩被她刻意拉高。
“燼哥哥,我穿這個,是不是比她那個死人臉好看百倍?”
“當然,我的沫兒穿什麼都勾魂,不像某些人,穿龍袍都像乞丐。”
外婆病危時,為我繡的唯一念想!
陸則燼也曾摟著我說:“我們星晚穿上這件旗袍,就是民國畫報裏最驚豔的仕女。”
耳光無形,卻火辣!
“誰準你動的!給我脫下來!”
陸則燼臉黑如鍋底:“沈星晚,你毀了沫兒的手表,又搶她風頭,這件破旗袍,就當賠罪!”
我字字如冰:“我說,脫——下——來!”
陸則燼被我眼神刺痛,暴怒:“夠了!再敢撒潑,你的生日宴,老子讓你沈家顏麵掃地!我警告你,別逼我撕破臉!”
“燼哥哥,”蘇沫兒嬌滴滴跑進更衣室,出來時,手裏卻是一堆撕裂的絲綢。
“哎呀星晚姐,對不起,這旗袍也太不結實了,輕輕一扯就…幸好我沒打算穿,這種廉價貨色,穿出去丟燼哥哥的臉。”
我捧著殘破的旗袍,心口劇痛。
陸則燼竟還假惺惺:“爛了就算了,反正不值幾個錢。結婚以後,沈家資產,一分不少轉到我名下,你要謝謝沫兒,她說可以留你給我當個炮友,每個月給你兩百塊生活費,怎麼樣,我對你夠好了吧?”
看著他們相擁離去的背影,我眸底一片死寂。
就算他救過我的命,我也不能再忍這個貨了。
我的生日宴,沈家賓客雲集。
陸則燼一到,眾人立刻蜂擁奉承:
“燼少氣宇軒昂,與沈小姐真是天賜良緣!”
“今日之後,燼少便是第一豪門女婿,望多提攜!”
陸則燼得意忘形,見我穿著高定禮服,立刻低斥:“穿這麼紮眼,等會兒怎麼躲?趕緊換身下人衣服,滾去後廚,別出來礙眼!”
我視他如空氣。
陸則燼氣得炸毛:“沈星晚,你別給臉不要臉,要是壞了我跟沫兒的好事,我肯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這時,爺爺與律師從書房走出,對我溫和一笑:“孫女,你選的人,自己宣布吧。”
陸則燼見我走向他,嘴角已然勾起。
下一秒,我略過他,伸手挽住他身後卓然而立的男人。
“爺爺,我選的聯姻對象,是霍司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