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十八線的野模,跟我這個沈氏集團唯一繼承人談自愛?
我徑直走向吧台,點了杯最烈的酒。
陸則燼眉頭擰成死結,一絲不安爬上他眼底。
他那幫狗腿子又開始起哄,
“嘖嘖,老戲碼了,躲起來舔傷口了,沒了我們燼少,沈星晚活不過三天!”
“燼少威武!沈家那老頭子不是快不行了嗎?聽說沈星晚二十三歲生日宴上,就要從咱們圈子裏給她挑個乘龍快婿,誰要是娶了她,沈家那天文數字的家產就到手了!”
“沈家的股份,嘖嘖,那可是塊天大的肥肉啊!”
有人曖昧地推了陸則燼一下,“還用問?肯定是燼少啊!整個圈子誰不知道沈星晚愛燼少愛到能去死,燼少讓她往東,她不敢往西!晾她一個月,還不是眼巴巴送上門?”
“哈哈哈,舔狗的最高境界!等燼少吞了沈家,以後這圈子就是陸家的天下了!還是燼少手段高明,教教兄弟們怎麼馴服這種賤貨!”
陸則燼故作矜持,眼底的貪婪與得意卻快要溢出來。
他刻意拔高音量,確保我能聽見,“這種倒貼貨,連沫兒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要不是還有點用,我早讓她滾了!”
“非要哭著喊著嫁給我,甩都甩不掉,煩死了!”
他等著,等著我像以往那樣崩潰,哭著求他。
隻是這次,我連眼皮都未曾掀動一下。
陸則燼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正要發作,蘇沫兒卻死死纏住他,“燼哥哥,比賽要開始了,你答應給我贏那輛粉色跑車的!”
整晚,蘇沫兒像隻花蝴蝶,每件限量版賽車周邊都嬌聲說“好喜歡”。
陸則燼看得心都化了,眼都不眨,全要給她贏下來。
她摟著他脖子,獻上無數香吻。
而我,隻在最後那副定製的黑曜石賽車手套出現時,舉了一次牌。
幽沉的光澤,像極了記憶中那雙沉穩握著方向盤的手。
他收到這份禮物,一定會喜歡的。
剛拿到手套,準備走人。
陸則燼卻堵住了我。
“沈星晚,給你個機會,把這些付了,今晚我屈尊陪你兩個小時。”
蘇沫兒全程尖叫,陸則燼為博美人一笑,硬生生把不值三千萬的東西,炒到了兩個億。
見我沉默,蘇沫兒立刻搶白:
“沈小姐,燼哥哥平時為你花了多少?現在讓你為他買單,你都這麼小氣?
你對燼哥哥的愛也太廉價了吧!”
陸則燼被她說服,臉上是施舍的傲慢,壓低聲音:
“沫兒是我未來老婆,給你機會討好她。再惹她不高興,我就再也不出現在你麵前!”
眼前這張曾讓我癡狂的臉,此刻隻剩油膩。
他們所謂的陸則燼養我,不過是蘇沫兒丟掉的殘羹冷炙。
陸則燼住著我沈家的別墅,卻把蘇沫兒堂而皇之的帶回去。
我撞破了他們的齷齪,反被他一杯紅酒潑在臉上,罵我看什麼都臟,把我趕出家門!
三年的迷戀,在他一次次為了蘇沫兒棄我而去時,那點可悲的愛火,就已熄滅成灰。
如今,隻剩反胃。
我怎麼就瞎了三年!
陸則燼見我不動,一把搶過我手裏的手套盒,粗暴撕開,戴在自己手上。
“你的破爛我戴了,滿意了?
再給臉不要臉,你就是捧著二十個億跪下,我也懶得看你一眼!”
他那幫狗腿子也圍上來:
“沈星晚,燼少肯給你台階,你就趕緊下!裝什麼清高!”
“就是,區區兩個億,對你沈家算什麼?
學學人家沫兒妹妹,送燼少的車掛,可是她省吃儉用買的!”
我看著陸則燼車鑰匙上那隻土掉渣的卡通掛件,笑了。
“是挺用心,三塊錢包郵還嫌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