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程的白月光回國了。
他和我提出離婚:「配合一下,就是演給她看的。」
我雙眼紅腫,咬緊下唇。
最終還是顫抖著簽下離婚協議書。
還沒走遠,便聽到他與朋友的對話:
「嫂子平時雖然聽話,但你讓她離,她還真離啊?」
陸程抬眼看了看手機:「放心吧,她離不開我。」
他們打趣,說我不可能離開陸程。就算離婚了,也會給陸程和白月光乖乖剝糖。
我沒有回頭,也不想繼續理會。
這時,接到了一通熟悉的電話:
【跟我走吧,去澳洲。】
【好。】
1.
【真的?】
剛剛鎖屏的手機再度亮起。
我看了一眼,繼續鎖屏。
身後又傳來一陣愉悅的談笑聲。
「嫂子那麼愛你,怎麼可能給你和白苒鋪路?我不信!」
「她那個戀愛腦什麼事做不出來,打賭不?」
「賭就賭!」
毫不避諱地說笑。
我紅著眼睛離開了。
剛邁出旋轉門,便被熱烈的陽光刺痛了眼睛。
眼淚像開閥的龍頭一樣落了下來。
陸程有一個暗戀了十年的白月光,叫白苒。
十年以來,各種奢侈品像不要錢一樣給她買。
七年前,白苒去了德國,不告而別。
自結婚以來,我便經常看到跨國快遞與機票。
我一度懷疑,陸程就是迷戀於這種愛而不得的感覺。
給他和白苒鋪路,又不是第一次了。
剛戀愛的時候,陸程送了我一身Gucci白色連衣裙。
要我穿上,紮個丸子頭和他去遊樂場。
收到喜歡的人送的衣服。
和喜歡的人一起去遊樂場。
我開心極了,心跳像小鹿亂撞。
全然沒懷疑過這個不符合我年齡的審美。
回家路上,我無意間看到。
他把我們的合影全部發給一個備注是“白月光”的人。
【七年前本該送你的,現在隻能給她穿了。】
那是我第一次知道白苒的存在。
第二次,我們的婚禮現場。
婚禮還有10分鐘開始,他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白苒的母親高燒不退。
他立刻開車離開。
把我一個人丟在婚禮的酒店。
新郎新娘出場的時候。
我滿懷期待地從夢幻的拱形門中走向舞台。
卻沒等到本應出來迎接我的陸程。
我就這樣在舞台上一個人傻站著。
與賓客麵麵相覷。
第三次,他要和我離婚。
手機屏幕再次亮起。
【林知微,別開玩笑,我會當真的。】
【沒開玩笑。】
2.
第二天一早,陸程帶我去離婚。
開車去民政局的路上。
他一個勁地和我聊天。
「知微,聽說澳洲的春天開藍花楹?」
我不說話。
他自顧自笑了一下,繼續說道:
「情人節我帶你去澳洲吧。」
「你以前不是說過,想在藍花楹樹下拍合照嗎?」
下車後,民政局門口。
他轉過身來給我整理衣領。
「眼睛還哭腫了?」
他輕聲安慰:
「不是說了嗎?演演而已,等她回德國我們就複婚。」
說這句話時,他眼神閃躲,不自覺的摸鼻頭。
他離近些。
我才注意到領口處粘的口紅印記。
豆粉色。
是我沒用過的色號。
我咬緊了下唇。
胸口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進了民政局。
手續辦得很順利。
「一個月冷靜期結束後,過來正式離婚。」
剛走出民政局,陸程的手機響起,是白苒。
「小爺今天恢複單身!」
「小公主,晚上7點,機場見。」
不等他掛電話,我便打上了車。
剛坐上車,手機收到了兩張機票截圖。
【一個月後,我接你去澳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