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消毒水氣味刺得人鼻腔發疼。
陸燼在拍賣會受傷後昏迷已經三個小時。
「因禍得福,患者腦內血塊出現消融跡象。」醫生推了推眼鏡,「最近可能會出現記憶閃回,建議...」
我微笑著表示遵從醫囑,推開門看著病床上蜷縮的身影。
記憶閃回嗎?
沒關係,隻要不是恢複記憶。
帶陸燼去拍賣會著實是一步險棋。
但至於作用——
藍海淚珠項鏈,趁亂被我帶離了現場。
—
陸燼的睫毛在顫動,這是他將醒的征兆。
果然,下一秒他猛然睜眼。
他的瞳孔裏翻湧著我曾經無比害怕的暴戾,但卻在觸及我目光的瞬間不自主地化作溫馴的潮水。
「主.......」他的喉結滾動,忽然痛苦地捂住額頭。
我捏住他下頜強迫對視,發現他眼底有陌生的掙紮。
「溫小姐,患者需要靜養。」護士端著托盤進來換藥,目光掃過陸燼脖頸的圈鏈時明顯瑟縮了一下。
我微笑著點頭,鬆開了手。
但陸燼似乎以為我要走。
他抓住我的手腕,他眼底翻湧著暗潮。
監護儀的警報聲驟然響起。
「周知。」我微微皺眉,「你弄疼主人了。」
他像是被燙到般鬆開手,方才的淩厲氣勢瞬間消散:「對不起......我好像......看到一個籠子......」
我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顫抖了一下:「什麼樣的籠子?」
「金色的,裏麵有個女孩。」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她在哭......」
我猛地掐住他的下巴:「看清楚是誰了嗎?"」
陸燼被我突如其來的粗暴嚇到,臉上浮現病態的紅暈:「沒、沒有......」
我鬆開手,看著他下巴上泛紅的指印,忽然笑了:「隻是個噩夢而已。」
「明天律師會來,簽幾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