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之回府前,我已去蕭王妃院中求她。
可惜蕭王妃回邊省親,提前離開。
蕭硯之幾乎成了唯一的希望。
他回來時,臉上明顯帶著心虛。
“阿瑤,你為何不等我?”
我顧不得和他兒女情長,扯著他的衣袖。
“江南水患成災,還請你上報朝廷,提前為江南送去賑災錢糧。”
蕭硯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在京中,怎麼會知曉江南諸事?”
我自知無法隱瞞,指著我廊下的鴿子籠。
“賀浮白當年離京留下的信鴿,我今日方收到的來信。”
蕭硯之的麵色瞬間陰冷。
“阿瑤,你怎麼與他還有聯係?你可知你的身份?”
蕭硯之完全沒有感受到我的焦急,重點落到了賀浮白身上。
我與賀浮白在江南一起長大,當年他送我來盛京,即將到達之時,他離隊不知所蹤。
蕭硯之用衣袍遮著我,抱我回蕭家的時候。
賀浮白忽地跪在我麵前。
“阿瑤,是我的疏忽,讓你遭此磨難。”
行伍出身的賀浮白猶如被抽去了脊骨,愧疚將他整個人吞噬。
“你的餘生若因此受困,我必來盛京接你回江南,八抬大轎娶你過門。”
這是賀浮白給我的承諾,為此他回到江南便對外聲稱終身不娶。
“硯之,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應以大局為重,江南的消息不知何時才能傳入京中,可江南的百姓等不及了。”
我眼眸中的焦慮似乎刺痛了蕭硯之,他抬手捏住我的下頜,要親吻上來。
然而他身上女子強烈的脂粉味道,讓我止不住地作嘔,我抬手推開了他。
這一瞬間,他臉上的錯愕很快帶上了怒意。
“阿瑤,我朝明律女子不得幹政,更何況你還是我的世子妃。”
我想說的話堵在嗓子,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沒有見過江南水患,他沒有見過浮屍遍地,也沒有見過大災之後餓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慘狀。
“世子,浮白不會拿天災作玩笑,求您......”
我的話尚未說完,蕭硯之便拂袖而去。
我想攔的,可他的衣袖終究從我的指尖滑過。
此刻我第一次生出,倘若易地而處,我眼前是賀浮白他會如何的想法。
答案不言而喻,或許當年我就不該離開江安的。
在我想盡法子無果後,我隻能從自身想法子。
我來盛京這兩年,王妃和蕭硯之贈予我不少田產鋪麵,如今我隻能一一變現救一救急。
然而我就在我賣京郊一處莊子時,竟意外碰到了江憐月。
她身著錦緞,儼然一副主子模樣。
她看到我時,沒有懼怕,眼神中是躍躍欲試模樣。
“陸瑤,你要賣掉世子的家產,可是要與你遠在江南的姘頭私奔?”
“你說三年前我找的山匪對你施暴,說不定是你和姘頭苟且失身,賴給山匪的。”
她高揚著下巴,一副挑釁姿態,我忍無可忍,命人堵了她的嘴巴將她扔出山莊。
正此時,身後傳來男子冷厲的聲音。
“陸瑤,我蕭王府的產業什麼時候輪到你當家了,我蕭硯之的人又何時輪到你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