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要是為了嚇唬嚇唬做下這事情的人。
同學們竊竊私語,一向默不作聲的何然在黑板上寫道:「老師,鬧大了對我們班影響不好吧,別人要怎麼看我們班的人。」
我看何然的眼神越來越複雜:「對,鬧大了確實不好,所以做錯事的同學請盡快站出來,不然別的同學就會跟你一起擔汙名。」
「何然,你說呢?」
何然又低下了頭,十分委屈,像是別人欺負了她,她繼續在黑板上寫道:「肯定不是我,那時我在辦公室跟老師說話呢。」
理由十分充足,但我總感覺和她脫不了關係。
同學們麵麵相覷,僵持了不多時,李理站了出來,別著頭勁勁地:「是我做的,我承認。」
李理本來就是班裏的刺頭,十分不服管。
長期跟著爺爺奶奶,缺少管教,但並不是心地非常壞的學生。
「李理,這件事情過分了,也誤傷到了同學。」
「當著同學們的麵你交代清楚,不然同學們也容不下隨便往別人茶杯放東西的人。」
同學們紛紛指責:「太壞了吧!李理!以後別人惹你生氣了你就要往別人水杯裏放臟水嗎?」
「就是就是,這種人還是離遠一點好了,他沒爸媽教,所以才不學好。」
李理聽在耳朵裏,聽到別人說他爸媽不好,臉憋得通紅,轉身從抽屜裏掏出來五張人民幣,甩在了何然的臉上:「還給你!」
他扭頭對同學們說:「少扯我爸媽!我不想做的!但是我缺錢!」
「是何然給我錢讓我這麼做的!」
我想到前一世她把我推到了車輪下,我冷冷地看著何然。
何然有瞬間的愣住,卻反應極快,在黑板上一字一句寫下:「你胡說,你沒有證據!」
李理反駁:「那錢是從哪裏來的!還不是你給我的,錢就是證據!」
何然卻笑了,繼續寫道:「這當然是證據,這是你偷了是的錢,反過來汙蔑我!」
「臟水是你放的,錢是你偷的,就算報了警,查出來也是你!」
李理揪住了何然的衣領,卻無從反駁:「你......!」
我拉開李理的胳膊:「今天發生這一切,我心裏有數。」
「大家大概不知道,監控,早在上周大家回去過周末的時候,我已經找人修好了。」
「接下來我就給大家上一節課。」
我盯著何然的眼睛:「教會大家,什麼是誠實。」
4.
我重生後知道免不了這一遭,早就在他們上周過周末的時候就私下找人修好了監控,也早導出了錄像。
我打開播放,監控錄像下的何然給李理塞錢的畫麵一清二楚。
李理往茶杯裏倒液體的畫麵也實實在在地記錄著。
「同學們雖然年紀不大,但一定要明白立身的道理。」
「以後也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不要以為自己做了什麼事情就沒有人知道。」
「現在明白了,以後就能避免走上歪路。」
我敲打著做錯事的兩個人,希望何然能回頭。
按著誰一世她推我撞車的心態,無論什麼目的,已經是在犯罪。
重活一世,我不僅要對得起自己,也要盡力拉身邊的人一把。
「何然、李理,你們兩個人去向那位同學和他家人道歉。」
「我會向上彙報,也會和你們的家人聯係,已經臨近高考,你們好自為之。」
走出教室,我打電話先聯係上了何然的家人。
不是她那病懨懨的父親,而是傳言中打傷她,害得她聲帶損傷,不能再說話的繼母。
我順著地址找到了她,她倒不像惡名在外的凶悍樣子,反倒是一位很樸實的婦人。
我向她問起何然的情況,她放下手中正在幹的活,擦了擦手,盯著我說:「這女孩有問題。」
看我麵帶不解,她繼續說道:「我說了很多次,可是沒人相信,但是我之前真的是把她當自己女兒看待的。」
「我根本沒虐待過她,她身上的傷,是她自己找人抽的。」
她直勾勾地看著我的眼睛:「何然根本沒有失聲,她會說話。」
我愣住了。
眼前的女人接著說:「史老師,你既然來了,肯定是察覺出了什麼吧。」
我照實說出心中的疑惑:「我懷疑她指使別的同學在我的茶杯中放臟水,她似乎對我有很大的惡意。」
何然繼母點頭:「所以我說她心理可能有問題,她對誰都有敵意的,我和她爸離婚她也出了一份力。」
她又做起手中的活計:「這女孩從小母親過世得早,她覺得我占了她母親的位置,不怎麼理我。」
「後來我懷孕了,我滿心歡喜地告訴她有弟弟了,她當時沉默不作聲,後來趁沒人的時候,一把捶向了我的肚子。」
「這個孩子,就是個壞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