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賀家親戚也不滿的看著我,
“一個小門小戶單親家庭出來的,還有那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爸,要不是知行鬼迷心竅願意娶你,你現在指不定在哪賣身掙醫藥費呢!”
門外突然響起的汽車聲打斷了二人的說教。
賀知行和周若月並肩走了進來。
被周若月抱在懷裏的賀熠,雙手緊緊掛在周若月的脖子上,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
看起來像其樂融融的一家三口。
賀母瞬間漾出笑臉,朝他們迎了上去。
“若月回來啦?坐飛機累壞了吧,你這一走就是八年,是我們賀家對不起你。”
“媽,您這說的哪的話,我這次回來就不走了,這些年在國外的治療也頗有成效,熠熠現在也大了,我想回來陪他。”
周若月嬌笑著,將賀熠放在賀知行懷裏,親昵地挽上賀母的胳膊。
“這些年多虧了弟妹幫我照顧熠熠。”
提到我,賀母剛剛綻開的笑容僵了一瞬。
“到底是若月懂事,不像某些白眼狼,因為一點小事就鬧著離家出走。”
“奶奶,這次我要爸爸媽媽永遠陪著我,不分開。”
賀熠一手牽一個,將賀知行與周若月的手交疊在一起。
當初周若月精神失常的事,賀家人都知道。如此荒唐的場景,賀家眾人竟然見怪不怪。
“哼,你這個壞女人,現在我媽媽回來了,你趕緊給我滾出去!!!”
賀熠餘光注意到一旁拉著行李箱的我,蹬蹬跑過來將我大力往門外推。
陽光在賀熠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
我想起了那年他被綁架後應激生病後也是這般看著我,
我熬了三天三夜守著他脫離危險,他醒來親昵的抱著我,說,
“嬸嬸,等熠熠長大後,一定要孝敬你。”
那時孺慕與現在齜牙咧嘴帶有恨意的神情重合。
我回過神,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可想到以後再見的機會渺茫,我好脾氣的揉了揉他的頭。
“賀熠,那就如你所願。”
周若月笑著和我打招呼,說不出的大氣端莊,
“弟妹,好久不見,熠熠也是童言無忌,希望你作為長輩的不要和他計較。”
她話裏意有所指。
我沒有理會,手握緊行李箱的拉杆,轉身就走。
賀母氣得直翻白眼。
“林菀,”
賀知行叫住了我,滿臉冷怒。
“你要是離開,可別後悔!”
我堅定道:
“不會,永遠不會。”
病房裏,爸爸安靜的躺在床上。
我坐在床前握著爸爸的手,
“爸,我要離開賀家了,以後我與賀家再無關係。”
“對不起,那種窒息的氛圍我實在受夠了!”
“好在,賀知行如約付給我酬勞,爸,我帶你去國外,一定要將你治好。”
我止住哭腔,眼睛裏流露出堅定。
“怎麼,你廢物爹還沒死?”周若月突然出現在病房。
她一腳踹向病床,我急忙去擋,絆住輸液架,摔倒在地。
輸液瓶砸碎,碎片紮進肉裏,我疼得渾身冒汗,她卻揚起笑臉。
“林菀,成為我的替身很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