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的離婚協議,賀知行眼裏染上了幾分怒意。
“林菀,賀熠從小在你身邊長大,賀家的繼承人今天做出這樣的行為,我沒追究你這個當母親的責任就不錯了,”
“你有什麼資格生氣?”
我自嘲的笑笑。
母親?
當初賀知行兄弟對周若月一見鐘情,周若月嫁給了哥哥賀知意。
二人婚後恩愛非常,賀知行也在一旁默默守護。
可惜好景不長,賀知意與周若月的蜜月旅行時遭遇車禍。
賀知意為保護周若月當場身亡。
周若月失去了丈夫和懷孕三月的孩子,精神失常,多次尋死。
為了讓周若月有活下去的希望,賀知行找到了剛畢業的我。
簽下了八年之約,生下的孩子記在哥哥嫂嫂名下。
算起來,我隻是賀熠的嬸嬸。
我收回思緒,解釋道,
“我沒有賭氣,隻是當年約定好的八年之期已經到了。”
“再說了,我也不想繼續這樣母親不像母親的日子。”
賀知行將襯衣的最上層扣子解開,緊皺的眉頭鬆開了些。
“林菀,隻要你再生下一個孩子,那孩子救留在你身邊,以後我會單獨給那孩子股份。”
“不用了。”
我不想生下的孩子活在這種扭曲的家庭下。
我把協議向前遞了遞,
“就像協議裏寫的那樣房產,股票,孩子我都不要。賀總隻需要支付當初說好的酬勞就行了。”
麵對我的油鹽不進,他忍無可忍一把抓起離婚協議砸在沙發上。
眼神冰冷的看著我,
“就因為今天賀熠說了大嫂的好話,你就跟我鬧到現在是吧。”
他嗤笑一聲,
“不要在我麵前玩爭風吃醋的把戲,擺好自己的位置。”
走進書房,賀知行大力甩關房門。
“好好的紀念日,真掃興!”
其實今天不是我們的紀念日,而是賀知行大嫂的生日。
初來這裏的時候,賀知行說我舉手投足小家子氣,要我學學周若月的大氣端莊。
這一學,就是八年,我看著鏡子的那張臉,不自覺的笑了笑,替身做久了,連自己是誰都快要忘了。
我走下樓。
突然,有液體噴射到我臉上,
眼睛傳來一陣刺痛。
賀熠躲在樓梯口朝我揚了揚手裏的水槍。
“打中壞蛋咯,”
他得意的大呼。
高興的樣子似乎真的將十惡不赦的壞人繩之以法。
當初他被賀家的對家綁架,是我跪地哀求與綁匪做交易,將他換了出來。
這次綁架他一直有陰影,我便教他,時時在包裏放一瓶防身的石灰水。
誰曾想,那瓶石灰水最終是用在我身上。
石灰水腐蝕著雙眼,我額頭上滲出了層層密汗,痛得直抽氣。
阿姨尖叫一聲,扶著我去衝洗眼睛。
次日清晨,我將離婚協議放在臥室的桌子上。
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
我來時本就沒帶什麼行李,如今更是簡單,一個簡單的行李箱就裝下了所有。
“林菀,”坐在一樓沙發上的賀母叫住我。
她斜掃我一眼,麵露不悅。
“這麼多年,我們賀家虧待你了?大清早的這是鬧哪出。”
“你這麼多年沒能給知行生一兒半女,”
“說離婚就離婚,你忘了你爸爸還在醫院裏躺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