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眠,楚堯來的時候看見了我眼下濃鬱的黑眼圈,
他幾次張嘴,終究還是沒有開口。
路上仍然沒有人說話,但卻和昨天的氣氛完全不同,
我在不安,楚堯在在不安,
車子經過民政局卻沒有停下,
“不是領證嗎?”
楚堯抿著唇,“先去拍婚紗照,去選婚紗。”
一晚沒有睡的疲倦向我襲來,我沒有去深究他改變計劃的原因。
到地方後,楚堯去停車。
我剛進店,就看見了顧遠澤和陳悠然。
陳悠然穿著潔白的婚紗站在燈下,笑的幸福,“阿澤,好看嗎?”
顧懷澤穿著般配的西裝站在對麵,低頭在她手背輕吻,“很美。”
我站在遠處,把他們之間甜蜜的相處模式看的真切。
陳悠然是顧懷澤的秘書,從來都是顧總顧總的叫,
方才,她喊阿澤,如此親昵。
兩個人看不出半點上下級的關係,反而很像情侶......
他們沒有看見我,陳悠然走向顧懷澤,
依偎在他的身旁,“那就這套吧,我們去拍照。”
顧懷澤沒動,在我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
他開口:“悠然,再等等我。”
陳悠然唰地流出淚水,“阿澤,我等你,可你要告訴我等多久?”
“你知道我昨天有多心痛嗎?”
兩個人緊緊相擁,站在一旁的我卻渾身冰冷。
盡管我昨天就已經猜到了他們不見光的關係,可聽完這番話,我覺得這其中還有古怪。
下一秒,顧懷澤舉著手發誓:“悠然,等我徹底站穩腳跟,我就娶你!”
“你知道的,我娶周幸允隻是無奈之舉,我們倆的關係業內都知道,我現在還在上升期,需要她。”
是的,現在人人都知道顧懷澤的未婚妻是我,
不僅是因為我們兩個在一起時間長,還因為這些年,一直都是我在幫顧懷澤。
一個藝術家在成為藝術家之前都是不值錢的,
這些年我獨自努力工作,養著有著藝術夢的顧懷澤,
在他小有成就後,又毅然決然辭職幫他打理工作室,
工作的重疊,使得很多人都知道我。
人的三六九等從不是職業劃分的,在打理工作室的時候難免會遇到一些對我圖謀不軌的人,
明明顧懷澤很需要那筆訂單,很需要錢,很需要名氣,
可他在知道對方對我無理後還是會毅然將對方拉黑,永不合作,
有女顧客請他去畫像,
顧遠澤中二又堅貞的說:“我筆下唯一的女主角隻有一個,那就是我的女朋友周幸允!”
可怎麼就變了呢?
從什麼時候開始顧懷澤不再需要我了,不再為我畫畫,甚至不再允許我出現在工作室。
“悠然,你知道的,我的心裏從來都隻有你一個人。”
顧懷澤的話打斷了我的回憶。
“從高中到現在,這麼久了,你是我唯一愛過的女人。”
“你看,我心臟這裏還文著我們的情侶文身給你的生日,你要相信我。”
轟地一聲,我隻覺得天旋地轉。
顧懷澤心臟那裏有一隻隻有半邊翅膀的蝴蝶和四個數字,
我曾好奇的問過,“怎麼文半隻蝴蝶,有什麼寓意?”
他解釋說這是藝術,“殘缺的美麗。”
他說數字是對我心動的日子。
我信了,還自作多情的在腰間紋了一朵花,
爛俗的想著,蝴蝶總是愛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