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他讓我回家是為了哄我,沒想到還是為了陳悠然。
我恨恨地盯著他,心頭堵了一萬句話卻說不出口。
在我們僵持的時候,方才還意亂情迷的陳悠然開口,“允兒姐?你怎麼在這啊?”
一個兩個都問我為什麼在這,沒一個人覺得他們才是最不該出現在這的人!
“顧總,你太凶了,女孩子不喜歡凶的。”她嘿嘿一笑,“允兒姐不想回就不回嘛,應該是有自己的事情吧。”
在酒店除了睡覺還能有什麼事。
陳悠然故意這麼說,引導顧懷澤想歪。
他也真是不辜負陳悠然的好算計,眼神陰鷙的盯著我,“你約了誰?”
我剛搖頭,手中的房卡猛地被奪走。
我伸手要搶,怒火中燒的顧懷澤用力將我推開,
砰——
我的後腰撞在了門把手上,撞得生疼。
我捂著腰緩緩蹲下,還沒等我緩過勁來,
顧懷民就拽著我推進房間,
一扇門一扇門的推開,“你奸夫呢?!讓他滾出來!”
疼痛來不及退散,我被他拽的跌跌撞撞,腳步淩亂,
“沒有!我沒有!”
他是不信的,但在屋子裏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有其他人後,把我推到了沙發上,
雙手撐在我的兩邊,眼神陰鷙,“周幸允,你要是敢讓我發現你出軌,就等著吧,”
我疼的眼淚打轉,嘴上卻不饒人,“嗬,好啊,我等著!”
從前也不是沒吵過架,但哪怕是吵的最厲害的時候,
我隻要癟癟嘴紅了眼眶,顧懷澤就會告饒,
哪怕我當時說的話很凶。
可現在,顧懷澤掐住我的下巴,
用隻有我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想想那些畫~”
他說罷鬆開手,攔著陳悠然頭也不回。
砰地一聲,門被關上,我無力的蹲在了地上。
眼淚無聲爬滿了我的臉頰。
因為顧遠澤的話。
顧遠澤是個藝術家,自己經營著一家藝術公司。
我和他剛認識的時候,他還不能被稱為藝術家,隻是一個會畫畫的窮學生。
我那時候剛和家裏鬧別扭,一個人來到南城,
生活費用光,信用卡被停,
為了吃飯,我兼職了螺模。
第一個客戶,也是最後一個客戶,就是顧遠澤。
我們全程沒有任何眼神交流。
他為畫畫,我為賺錢。
等畫完後,我準備離開,聽見了畫室裏砸東西的聲音,
我好奇,“怎麼了?我剛才動作不對嗎?”
顧遠澤一愣,後急忙解釋說是因為畫不好而生氣,
確實,從人物比例到色彩構圖都有一些問題。
那天我剛好無聊,隨手幫他改了畫。
一周後,他激動地告訴我,他的那幅畫被老師誇獎了,要請我吃飯。
從那以後,我們倆抓緊聯係密切,一來二去,成了情侶。
而我仍然會在他畫不好的時候幫他指出問題,更正問題。
直到他成了人們口中的藝術家。
相愛時,任何事情都是浪漫且具有意義的,
我們因人體模特而相識,在濃情蜜意時,自然也留下了不少這樣的畫作。
可現在,顧懷澤用那些我們相愛的證明威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