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竹馬沈修遠對我伸出手。
“我知道念念在哪,我帶你去。”
我動了動嘴唇,想問他怎麼會認出我,又想到女兒,我暫且壓住了疑問。
醫院裏,我隔著窗子看著全身插滿管子的女兒心痛不已。
醫生告訴我們女兒的情況要轉去大醫院,陳景恪一直沒同意。
我捏緊了沈修遠的袖子,“能不能幫幫我?”
沈修遠點頭之際,陳景恪帶著許知夏姍姍來遲。
陳景恪冷笑一聲,“誰給你的權利帶走我的女兒?”
我苦笑一聲,耐著性子求陳景恪給念念轉院,陳景恪問,
“我憑什麼答應你?”
“你出錢嗎?”
可他明明不缺錢,而我因為不能暴露身份身無分文。
沈修遠提出可以出錢。
可陳景恪表情輕蔑,沒有丁點回答他的意思。
我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說,“我可以當你的保姆,不要錢。”
縱使對陳景恪失望透頂,可為了女兒,我必須要讓他想起來。
陳景恪答應了。
他將念念轉了院,帶我回去的路上,許知夏不高興地說,
“看著她惡心的臉吃飯都倒胃口。”
陳景恪不以為然,開口盡是輕飄飄的語氣:
“那還不簡單,不讓她吃飯不就好了。”
許知夏開心了,而我卻在為他們下廚做好八菜一湯後整晚沒有吃飯。
我以為陳景恪在吃到熟悉的味道後會想起來,他卻在吃第一口後麵不改色的吐了出來,說了句:
“手藝真差勁。”
他扔下筷子上樓,許知夏突然停在我前麵。
“沈知意。”
她叫了一聲我的名字,在聽到我應聲後,她勾起嘴角。
“果然是你。”
“是你又如何,識相點自己離開,你沒聽到景恪說嗎,哪怕你回來了他也不會要你。”
我捏緊了圍裙,淡淡說了句。
“與你無關。”
陳景恪這時也從樓上下來,許知夏跟他告我的狀。
就在我以為陳景恪會趕我走時,他帶著我和許知夏來到了我爸媽家。
一句“媽”險些喊出口前,我被媽媽強硬地推開。
“哪來的姑娘,懂不懂規矩?”
媽媽說完牽上了許知夏的手,連聲叫著乖女兒。
我看著許知夏依偎在媽媽的肩頭,宛若一對親生母女。
許知夏手上更是戴著家裏的祖傳玉鐲。
爸爸沉著臉,語氣不容置喙,
“就讓她留在這裏吧,知知剛才不是說看見她倒胃口嗎,我不能讓我的寶貝女兒受委屈。”
可爸爸媽媽,你們的寶貝女兒是我啊?
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在許知夏提到婚紗被我弄臟後,媽媽當即狠狠剜了我一眼。
爸爸則哄著許知夏,“婚禮當天,我把股份都轉給我的寶貝女兒。”
“到時候想買多少漂亮的裙子都可以。”
聽到這裏,我再也忍不住出聲。
“不可以。”
爸爸,真的不可以。
爸爸氣紅了臉。
“沒規矩,誰給你的勇氣敢管主人家的事,給我去外麵跪著!”
陳景恪忙不迭地將我拎出了門,唯恐慢了一步爸爸的股份就不給了。
天邊殘陽似血。我的心也在滴血。
夜幕降臨,陳景恪帶著許知夏離開。
就在我以為今天要與星辰為伴時,爸爸彎下腰,語氣裏充滿小心翼翼地試探,
“知意,是你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