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年,我和白景瀾中間始終夾著一個無血緣關係的侄女。
紀念日那天,侄女想死去的爸哭到暈厥,白景瀾徹夜未歸。
生日那天,侄女發來一張帶著血的圖片,白景瀾丟下為我買的蛋糕連闖三十個紅燈。
得知我懷孕那天,侄女更是在男人麵前留下一句遺言跳入泳池。
把人救上來後,白景瀾甩了我一個巴掌,滿眼失望。
“隻不過是懷了我一個孩子,你到底在得意什麼!”
“都說了多少次,我和詩語隻是叔侄關係,你為什麼還要跟她爭寵?”
“明明知道詩語有抑鬱症,卻一次又一次來刺激她,沈書意你那副善妒的麵孔簡直看得我惡心!”
我在不到一米高的水池邊站了整晚,最後拿起手機預約流產手術。
點開黑名單,看著上萬條簡訊,我隨機回複了一條。
“你說的改嫁,我同意了。”
......
渾渾噩噩回到家,家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白景瀾昨天,沒有回來。
桌上還擺放著我精心製作的菜肴,現在也都酸臭變質,一旁的心形蠟燭看上去都像在嘲笑我的傻。
還沒坐下,手機發出一道提示音,點開一看竟是白詩語發了一條朋友圈。
圖片入目是刺眼的紅。
“小叔為了哄我開心,給我買了最喜歡的紅色文胸,他說!小姑娘就應該穿鮮豔一點。”
即便是決定想要放下,看到這些心中難免還會有被針紮似的疼痛。
為了不辜負白詩語特地提示,我在下方點了一個讚,隨後將手機扔到一邊。
整個人蜷縮進沙發,不爭氣的淚水再次從眼角滑落。
結婚三年,類似的事情發生太多太多。
每次我在白景瀾麵前表現出吃醋,他便會滿眼不耐煩。
“沈書意你的思想能不能不要這麼齷齪,當誰都像你一樣心思深沉嗎!”
“再說了詩語從小被我大哥領養,現在大哥離世就剩下她一人,我對她好點難道不是應該的?”
可有哪幾對叔侄,會在侄女大姨媽溢出時,讓人穿自己的褲子?
還會在玩大冒險輸了,在對方脖頸處互相留下牙印?
我找過白詩語,含蓄的說讓她和白景瀾保持一點距離。
可前腳說完,後腳白景瀾的電話就打爆了我的手機。
話語句句是維護,像是我犯下了滔天大罪。
“你是不是又去威脅詩語了?”
“你為什麼總是跟她過不去!要是詩語因為你受到什麼刺激,我決對不會放過你!”
丟在角落的手機鈴聲響起,思緒被打斷。
點起接通,電話那頭是男人略有些緊張的聲音。
“詩語發的朋友圈你看到了?”
“你別誤會,我......”
這是第一次白景瀾給我打電話解釋,可是如今的我已經不想聽了。
垂下眼眸,我冷冷說了句。
“白景瀾,我們離婚吧。”
電話那頭,有一瞬間的寂靜。
白景瀾的聲音突然變得譏誚。
“還在生氣?就因為昨天我說的那些話?”
“要不是你用懷孕逼詩語離開,我會發脾氣打你?”
“你和詩語一樣都沒有父母,為什麼就不能同情一下她?最起碼你還有我,而詩語她什麼都沒有。”
我握緊手機,沒有說話。
電話那頭的聲音已經徹底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