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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每次結婚紀念日,傅澤淵都會送我一份“大禮”。

10周年那晚,他牽著一個穿著情趣內衣的陪酒女走進宴會廳。

“薑早,沒看到客人冷麼?還不快把你身上的旗袍脫下來給她。”

他見我難堪,卻還嫌不夠,“內衣也要換,她喜歡你的款式。”

我攥緊衣領後退,他卻一把扯開我胸前的衣料。

“裝什麼清高?當初你爸為了錢把你送到我床上時,你可比現在坦誠多了,那燒樣,真是至今難忘。”

眾人都等著看我笑話,我再次不負眾望地提出了離婚。

傅澤淵笑了,甩出一遝照片——

是我渾身痕跡,蜷縮在床上的狼狽模樣。

“薑早,你每次都說離婚,可最後,哪次不是乖乖爬上我的床?”

“你說說,如果這些照片流出去,你那植物人的媽,在醫院還躺得住嗎?”

1.

話音落下,眾人哄堂大笑。

“傅總,不如我們開個賭局,壓她這次能撐多久跟你和好?”

有人起哄:“我壓薑早今晚就得爬上傅總的床,跪著求複和!”

“我跟一個!畢竟她那植物人癱子媽一天燒三萬,離開了傅總,她連火葬場的錢都湊不齊!”

在傅墨澤懷裏的陪酒女,刻意在我眼前展現了自己手上的戒指,語氣甜膩的說。

“我沒錢,但我也壓500,不離婚。”

我盯著陪酒女手中的戒指,突然笑出了聲。

多可笑。

10年前,明明是他承諾我的父親,說會好好照顧我。

如今,他卻直接把我們的婚戒,戴在了陪酒女的手上,羞辱我。

我輕笑著搖頭,在心裏罵了自己沒出息,一直被人傷透了10年,才下定決心離開傅墨澤。

“傅墨澤,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過字了,你隻需要簽個名就行。”

這些年,我說過999次要離婚。

但,這是我第一次說離婚協議書的事。

我摘下手中與陪酒女配對的婚戒,放在離婚協議書上,遞到他的麵前。

傅墨澤臉色一沉,看了我幾秒。

或許,他有些難以置信。

一個常年在他身後默默隱忍,如舔狗一般的女人,如今卻突然願意放他自由和解脫。

他嘴角扯出一絲譏諷的笑,拿過離婚協議書當場撕成了碎片。

“經常玩這些把戲,你煩不煩?”

“不用拿離婚這件事情來威脅我,畢竟這段婚姻和你,我早就玩膩了。”

我沉默的垂了垂眸子,從包裏又掏出了一模一樣的離婚協議書。

“既然傅總早就膩了,不如就簽字吧。”

他猛然推開懷中的陪酒女,猩紅著眼扯開了領帶。

“薑早,你全身上下哪處沒刻著我傅墨澤的名字?就算跟我離了婚,像你這樣的女人,還有誰敢要你?”

“沒了我,你們一家人吸誰的血,去付你植物人老媽的醫藥費?”

我沉默的聽著,轉身想離開。

傅墨澤卻拽著我撞向了一旁的落地窗,我痛的驚呼一聲。

下一秒,他直接當著所有賓客的麵,用冰涼的手掌覆上了我的腿。

我瘋狂的掙紮,狠狠的咬住了他的手臂。

“你是屬狗的嗎?”傅墨澤歪頭看我。

我直直的看他:“別碰我,我嫌棄你臟。”

“臟?”他陰冷的笑了。

接過了我手中的離婚協議書,洋洋灑灑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隨即,他對助理下令。

“把夫人的醫藥費停了,讓薑小姐看看,什麼叫真正的臟。”

“你母親的醫療費還能堅持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裏你好好想想,要不要像一隻狗一樣爬回來,求得我的原諒。”

他笑得洋洋得意,仿佛篤定我不會拿母親的性命開玩笑。

可是傅墨澤。

幾個月前護士一次次,給我遞來母親的病危通知單時。

我無數次撥打你的電話,想讓你來看我媽最後一麵。

你卻說:“老太婆要死了?這又是什麼新編的謊言,你想讓我回去,沒必要咒自己媽吧?”

當晚我母親就去世了,這世界上唯一最愛我的人走了。

傅墨澤,你再也威脅不了我了。

看著男人篤定的眼神。

我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隨便你,冷靜期後,民政局見。”

拿起早就準備好的一小包行李,我當著所有人的麵徑直離開,沒有回頭。

前幾天,我已經租好了一間廉價的公寓。

東西不多,簡單打掃一下就可以輕鬆的入住。

躺在床上的時候,手機響了,我看了一眼,是我爸打來的。

遲疑了好一會兒,我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那邊怒不可遏的聲音,隔著手機,如同炸裂一般的傳了過來。

“薑早,你是不是活膩了?!居然敢傅總提離婚,快點給我滾回來!”

我不想回去。

爸爸在媽媽住院期間和隔壁鄰居阿姨好上了,兩人做起了姘頭,那房子是他們的家。

我已經沒有家了。

可媽媽的骨灰盒還在那,既然要走,我得一起帶走。

邁進玄關門,我還沒來得及換鞋,迎頭一巴掌就扇在了我的臉上。

媽媽去世,爸爸隱瞞了消息,這樣可以源源不斷收到傅氏集團打來的錢,可如今我提出了離婚,錢也徹底的沒了。

我爸氣得喝了很多酒,站都站不穩,可是這一巴掌力氣倒沒有減退半分。

我沒有防備,身形踉蹌,狼狽的栽倒在地上。

阿姨上前想扶起我,卻被我爸怒聲嗬斥:“我看誰敢扶她!”

“她提離婚是因為她媽死了,所以她想把我的活路斷了,沒有錢我以後還怎麼去賭,這是要逼死我!她就是個沒良心的白眼狼!”

阿姨忍不住開口:“薑早啊,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那可是大總裁,普通人想嫁給他都沒有這個福分,我這是你受了點委屈,可不管怎麼說,錢是真的,你好太太的地位也是真的。”

我撐著站起來。

“我決定的事不會改變,你們不必再勸。”

“今天,我也隻是回來拿點東西就走,以後我也不會回這個家,你們以後結婚領證也不用通知我。”

說完,我便回了房間。

我爸氣急敗壞,“白眼狼,這個家有什麼東西是你有資格拿走的?”

“還是說,你回來是為了你媽?”

我臥室床頭放著的骨灰盒不見了,聞言,我的心陡然見提起,轉頭看去,果真看到我媽的骨灰盒在我爸手上。

我冷了臉,急步的走過去:“給我,這是我媽媽的東西,你不配拿......”

“砰!”的一聲巨響。

盒子被砸在了地上,灰白色的粉末散落一地。

“老子不配?你竟然敢說老子不配?!”

我腦子裏緊繃的一根弦突然間崩斷。

我瘋了般的撲過去,狠狠的推了我爸一下。

“這是你的妻子,是你結婚幾十年的發妻,你還是人嗎?!”

短短一句話,點燃了我爸的怒火,他拿起旁邊的啤酒瓶,狠狠的砸向了我的額頭。

砰的一聲。

鮮血直流,染紅了我白色的襯衣。

阿姨忍不住失聲驚叫:“老薑,別打了,會出人命的!”

我抬眸,滿頭的血流下來,看向了同樣不知所措的我爸。

他盯著我看了好幾秒,眼底沒有一絲憐憫和愧疚,更像是浮起一絲怪異的驚喜。

隨後他拿出手機,對著我受傷的臉,拍了好幾張特寫的照片。

然後迅速撥打電話。

電話接通,我爸語氣中是遮掩不住的討好。

“傅總,聽說我女兒又惹你不高興了?你放心,我已經好好教訓過她了!你看看照片,我絕對沒手軟,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諒她這一次。”

“畢竟你們從學生時代就開始戀愛,現在也結婚十年了,哪能說離就離啊,更何況當初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逼她和你分手,可話說回來當初你出了車禍,是我女兒......”

電話那頭,傅墨澤漠然的聲音響起:“我出車禍,關她什麼事?她出一分力了嗎?”

我爸愣了一下,急聲繼續道:“對對對,都是傅總福大命大,可她當初確實也......”

傅墨澤語氣像是不耐煩到了極點:“要錢?”

我爸眼神一亮:“對對對,這醫藥費可不能斷呀。”

話音未落,有一道柔和的女人聲音,從電話那麵傳來。

“墨澤,是薑早姐姐不懂事,沒必要牽連阿姨吧?”

“還是你心善。”傅墨澤在那頭嗤笑一聲,“想要我繼續付錢,那就讓薑早像狗一樣爬著來求我原諒。”

我爸看著掛斷的電話,氣得破口大罵。

“我把你打成了這樣,他居然不管不問,當年他車禍你真是白救他了!我不管你怎麼做,必須要點錢過來,我欠了一屁股債,還等著拿錢去翻盤呢!”

“你要是拿不過來,老子弄死你!”

我神色麻木。

將地上還能撿起來的骨灰,放進骨灰盒裏。

沉默的抱著骨灰盒離開了。

母親還沒有生病時,我曾以為自己很幸福。

大學我和傅墨澤校園戀愛,他隱藏了馬甲,我以為他是普通人,我們談普普通通的戀愛,規劃著屬於我們的未來。

可惜,母親發現了父親劈腿的事實,一氣之下腦溢血,從此變成了植物人,需要高昂的費用維持生命。

簽手術單,夫妻是第一順位。

我爸不願掏一分錢,威脅我跟傅墨澤分手。

他說如果我不嫁有錢人,就隻能幫我媽簽下放棄治療的協議書。

我妥協了。

在傅墨澤親手給我做了一個生日蛋糕後。

我用力砸碎,為了避免他繼續糾纏,說出了我認為這輩子最惡毒的話。

然後分手,開始到處相親。

有錢男人要麼油膩,要麼比我爸大。

而我如此不堪的場麵,被傅墨澤看見,他嗤笑著拉起了我,來到了一輛蘭博基尼車旁:“薑早,你不就是想要錢?錢我多的是!”

他帶著我一路狂飆,最後刹車不急出了車禍,我背著他走了幾十公裏的盤山公路,到了醫院門口才徹底昏了過去。

醒來之後,我爸知道了傅墨澤是實打實的富家少爺。

找借口把他約了出來,下毒迷暈了我和傅墨澤,事後還找來了記者將整件事情鬧大,逼著傅墨澤娶了我。

我想他恨我這麼多年,也是情有可原。

畢竟,我拜金踹了他,偏偏又纏上了他。

所以我不怨他了,一切都放下了。

沒多久,傅墨澤身邊的人轉了一張照片給我看。

照片裏的女孩躲在傅墨澤懷裏,彎起眼睛甜甜的笑,笑起來的樣子很像年輕時候的我。

他對她,是不一樣的。

傅墨澤身邊的晴人無數,每年都會帶著晴人參加我們的紀念日,可他隻是把那些女人當成和我賭氣的工具。

唯獨這個女孩,他沒有不尊重她,反而以朋友的姿態相處,陪她拍情侶照片,吃飯,看電影......

好像我們大學時的戀愛那樣,普通又甜蜜。

我簡簡單單的回複了兩個字:“恭喜。”

如果我的離開,能讓他也擁有自己的幸福,那麼離婚這件事,對我們兩個來說都是好事一樁。

我申請了出國留學的資質,留在國內的時間,我在閨蜜的酒吧幫忙掙點外快。

可卻意外的遇見了那個女孩。

傅墨澤的朋友拉了那個女孩一把:“這就是你墨澤哥哥的老婆,你看你們是不是長得有點像?”

女孩不服氣的撇撇嘴,朝我翻了個白眼,徑直朝我走了過來。

“我叫周雨薇,你是薑早姐姐吧?”

她彎起眼睛甜甜的對著我笑,可是笑意並不達眼底。

“真是奇怪,墨澤哥哥怎麼會和你這種老女人在一起?他們都說我長得像你,可我不這麼覺得,我才沒有你這麼又老又醜,你識相點,趕緊離婚。”

我點頭:“那你要好好勸勸他,早點跟我離婚,娶你回家。”

她仿佛被我這句話刺激到了,猛然變了臉色。

“不被愛的人才是小叁,你就算占著傅太太的名分,又怎麼樣,你才是那個多餘的人!”

我還想說些什麼。

周雨薇卻直直的看向我的身後,頓時用力的扯了一下我的胳膊,整個人無助的跌倒在地。

摔碎了手中的酒杯,手掌被劃出深深的傷口,流了一地的血。

“誰他媽把她弄傷的?”傅墨澤突然從遠處跑來,一把把周雨薇撈進懷裏。

他臉色鐵青的看著我。

我道:“看樣子,應該是我弄的。”

周雨薇哭著瞪我,大聲嚷著:“是,是我活該,我愛上了不該愛的人,薑早姐姐罵的對,我就是小叁......”

“一切都是我的錯,和姐姐沒有關係。”

“薑早你太過分了。”傅墨澤狠狠的盯著我,“你一邊想要和我離婚,一邊又去毆打辱罵我的朋友!”

他心疼的抱著周雨薇,走前冷漠開口。

“明天就是你母親醫藥費的最後一天,如果你不想你媽被趕出醫院,那你就先低下你高貴的頭,和雨薇真誠的道歉,再求得我的原諒!”

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笑了。

我突然很好奇,傅墨澤。

如果你明天等不到道歉的我,你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第二天,從早上開始,我就一直收到傅墨澤的微信。

“今天我把我朋友都邀請了,你準備好你的道歉了嗎?”

“隻要你態度誠懇,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你還可以做你的傅太太,我也會繼續資助你母親後續的醫療。”

“晚上8點,老宅不見不散。”

夜幕降臨,8點還沒到,傅家老宅就擠滿了人。

都是來看我笑話的。

眾人議論紛紛:“大家猜猜,這一次她又會編造什麼理由,求得傅總的原諒?”

“傅總,要不這次真離了算了,這樣一個吸血鬼女人不值得,還不如雨薇懂事!”

周雨薇在一旁含情脈脈的看著傅墨澤。

而他卻緊緊的盯著手表上的時間。

我竟然遲到了。

他又給我發來微信。

“你現在人到哪裏了?你已經遲到了,我再給你30分鐘的時間!”

這條消息發過去的時候,顯示發送失敗,前麵多了一個紅色的感歎號。

我把他拉黑了。

傅墨澤的好兄弟顧名忍不住調侃:“哥們,薑早這一次不會是認真的吧?真的下定決心要離婚了?”

他皺了皺眉頭:“不可能,薑早把她母親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她離不開我。”

這時,顧名新談的女朋友忍不住開口。

“你們說的,難道是華城醫院6602病房的薑莫如嗎?”

“那居然是薑早的媽媽啊,可她,幾個月前就已經過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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