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回到家已是深夜。我站在浴室的鏡子前,看著鏡中憔悴的自己。

手機提示音響起,是林默然發來的消息:“對不起,今天讓你自己回家。明天我請你吃飯賠罪。”

我沒有回複。打開熱水,試圖用滾燙的水流衝散一天的疲憊。

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藝術總監秦姐的通知。

"蘇瑜,你先坐。"秦姐遞給我一杯咖啡,“關於維也納大賽的名額,團裏有些新的考慮。”

我握緊了杯子,心裏已經猜到幾分。

“雨萱最近進步很大,而且她在國外留學時就和維也納那邊有些淵源。如果她能代表我們團參賽,對團裏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所以,您的意思是…”

“這樣吧,下周我們安排一場內部測試。你和雨萱同台競技,誰的表現更好,名額就給誰。這樣對大家都公平。”

公平?我在心裏冷笑。如果真的公平,就不會有這場所謂的測試。

走出辦公室,迎麵撞上了林雨萱。她今天穿了件淺藍色的練功服,妝容精致得不像是來訓練的。

"聽說了嗎?下周要測試了。"她笑眯眯地說,“希望你能發揮出最好的水平哦。”

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放心,我會的。”

轉身離開時,身後傳來她的聲音:“對了,默然哥昨晚跟我說,你們的事情他考慮得很認真。”

我的腳步一頓。

"他說想盡快確定關係。畢竟…"她拖長了語調,“你也不小了,再等下去怕是要錯過最好的年華了。”

我沒有理會她的挑釁,徑直走向練功房。

推開門的瞬間,一陣天旋地轉。我扶著把手才勉強站穩。這幾天高強度訓練,再加上營養跟不上,終於有些吃不消了。

"蘇瑜!"夏洛及時扶住了我,“你臉色很差,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我搖搖頭:“沒事,可能是有點低血糖。”

"你啊…"夏洛歎了口氣,從包裏翻出一塊巧克力,“先吃點,我陪你去吃午飯。”

剛咬了一口巧克力,林默然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在哪?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和朋友約好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那晚上我去接你。對了…"他頓了頓,“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想跟你說。”

掛斷電話,夏洛意味深長地看著我:“他是不是要求婚了?”

我苦笑:“大概吧。”

“你不高興?”

“你覺得這個時間點,他突然求婚,是因為什麼?”

夏洛恍然大悟:“維也納的名額…”

"沒錯。"我站起身,活動了下僵硬的手腕,“他們以為用婚姻就能讓我放棄夢想。”

“那你準備怎麼辦?”

我望向窗外。陽光正好,照在舞室的地板上,映出一片耀眼的金色。

“跳舞是我的生命。想要我放棄,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