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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她掐著我腰的手發力。
腰部吃痛,我的思緒回籠。
“薑悅,顧太太的位置本就是我的,你該讓位了!”
說完,沈楚楚突然鬆開我。
“咚!”
旁邊傳來重物落入水中的聲音。
緊接著沈楚楚開始喊救命。
屋裏響起一陣急促的下樓聲。
顧晏舟的怒吼從身後傳來。
“薑悅!你做了什麼?”
一雙大手從背後將我推倒,緊接著這雙手的主人也跳入了水中。
“楚楚,別怕,我來了!”
沈楚楚被救起後,咳嗽著向顧晏舟哭訴。
“晏舟,別怪小悅推我,我來找你她本就不開心,何況現在我的眼睛複明了,而她卻......總之,她對我有情緒是正常的。”
我動了動嘴唇,正想解釋。
顧晏舟的責罵卻劈頭而來。
“薑悅!你自己心裏不好受,拿楚楚撒氣做什麼?她又不欠你的!”
“跪下!給楚楚道歉!”
我下意識後退兩步,不敢相信耳朵到底聽到了什麼。
“你還不認錯是吧!”
膝蓋突然遭到重重一擊。
他踹我的力氣太大,我一下子跪倒在地。
“道歉!”
強烈的屈辱感在胸腔裏翻湧,
我再也無法忍受當前的一切,拚命掙脫開顧晏舟的束縛,憑著感覺朝大門口衝去。
當我以為自己終於呼吸到自由的空氣時,一陣猛烈的衝擊將我撞飛。
我摔倒在地,徹底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我聞到了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
眼前依舊黑漆漆一片。
手心傳來熟悉的溫度。
顧晏舟抓著我的手,語氣驚喜中帶著哭腔:“小悅,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衝你發脾氣了!”
不重要了,我在心裏對自己說。
擔心錯過師兄派來接我的人,我趕緊問顧晏舟。
“我睡了多久?我們現在在哪?”
“在第一醫院,你睡了三天三夜!小悅,還好你沒出什麼大問題,不然我真的會自責而死。”
我循著他的手臂往上,摸到了他的臉。
“顧晏舟,那天在急救室外,你說你會當我的眼睛,一輩子不辜負我,不然就遭雷劈,這話還算數嗎?”
“當然算數!”
男人親吻著我的手,毫不猶豫的回答。
“小悅,這次的事是我太衝動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那樣對你了!”
我點點頭,“那好,我現在想吃西街那家店的椰子糖水,你去幫我買來好嗎?”
他頓了一下,答應了下來。
聽到他離去的開門聲,我最後叫住了他。
“顧晏舟!記住你說的話,辜負我會遭雷劈的!”
“嗯,我記得!”
他回答得依舊幹脆。
“好,那你去吧!”
他寵溺地笑了一聲,“小悅,等我!”
我聽到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顧晏舟,這次我不等你了。
我聯係上師兄,告訴他我的具體位置。
十分鐘後他就趕來了。
留下離婚協議,我跟著師兄離開。
買完糖水的顧晏舟,心裏突然慌了起來。
似乎自己馬上就要失去一樣重要的東西。
他不由得加大油門,幾乎是飛奔著往醫院趕。
當他端著糖水、氣喘籲籲趕到我的病房。
迎接他的,隻有空蕩蕩的病床上,一份安靜的離婚協議。
同時,前來查房的醫生告訴他,“顧先生,雖然這次車禍沒有對你的太太造成太大傷害,但她畢竟隻有一顆腎,身體本就比常人虛弱許多,接下來還要好好休養才行。”
顧晏舟轉頭,顫抖著聲音問他:“你說什麼?小悅為什麼隻有一顆腎?”
醫生不明就裏,“我記得你大三腎衰竭快活不成了,是夫人給你捐的腎啊?”
顧晏舟揪住他的領子,眼神發狠:“你再說一次!是誰幫我捐的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