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蘇小暖,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女孩。
那天在醫院門口,當林墨的視線對上我的眼睛時,他明顯愣了一下。他的朋友趙傑也察覺到了異樣,手裏還攥著那個包裝精美的音樂盒。
"要…要不還你?"趙傑尷尬地說。
我看著那個被蹂躪得皺巴巴的包裝盒,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那是我特意去古玩市場淘的老式八音盒,花了我整整兩個月的工資。
林墨今天戴著一塊百達翡麗,光是表帶上的鑽石就比我的八音盒值錢得多。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有多可笑。
"不用了,"我強忍著淚水,“就當我從來沒送過。”
轉身離開時,我聽見身後傳來林墨低沉的聲音:“等等…”
但我沒有停下腳步。
醫院走廊裏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得讓人想哭,我加快腳步衝向衛生間。鏡子裏的女孩素麵朝天,穿著便宜的格子襯衫,與林墨那樣的人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
手機在這時響起,是媽媽打來的。
“小暖,回家吧,醫生說…說爸爸可能撐不過今晚了。”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轟然崩塌。
原來我今天特意請假,不是為了給林墨送生日禮物,而是因為爸爸病危。可我居然為了一個根本看不上我的人,錯過了和父親相處的最後時光。
衝出醫院時,天空下起了雨。我站在雨裏,任由冰冷的雨水打濕全身,卻怎麼也洗不掉心裏的悔恨。
爸爸查出肝癌已經三個月了,我們傾家蕩產也沒能留住他的生命。媽媽整日以淚洗麵,我卻還在做著少女懷春的美夢。
"蘇小暖!"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是林墨。
他舉著傘追了出來,西裝革履的樣子和我這個落魄的女孩形成鮮明對比。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
"林墨,你不欠我什麼,也不用道歉。"我抹了把臉上的雨水,“我該謝謝你,讓我看清了自己有多可笑。”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跑進雨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