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時眼前一片空白。
門口傳來說話聲。
「然然你放心你為嶼白生了兩個孩子媽一定不會虧待你,等我把那個掃把星趕出去就娶你進門。」
透過門縫我看見陸母正在往王怡然手裏遞東西。
仔細一看才發現是陸家的傳家寶。
結婚六年我都沒資格碰的東西王怡然得到的毫不費力。
眼角泛起淚花,我笑得可悲。
原來陸母早就知道這孩子的來曆,被蒙在鼓裏的隻有我自己。
陸嶼白進來看我的眼神帶著愧疚。
「我當時忙著陪孩子玩一時就忘了,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可救下我的是來取菜的傭人而不是他。
要是隻靠他恐怕我的屍體早就涼透了。
我嗤笑一聲,裝作沒看見他脖頸新添的吻痕。
「不勞你費心了。」
醫生拿著檢查單進來,看到陸嶼白時眼神愕然,片刻後又恢複平靜。
「你身體受寒嚴重,這段時間好好在床上靜養不能再吹冷風了。」
醫生和陸嶼白先後離開的身影讓我心底莫名不安。
我起身悄悄跟在他們身後。
樓梯間裏傳來醫生急躁的聲音。
「我真是想不明白了,你老婆當年每次意外流產都是你做的手腳就算了,可她當時明明有生育能力你又為什麼讓我騙她?」
空氣靜了幾秒,陸嶼白才緩緩開口。
「然然她當時孕期抑鬱我隻能讓之念流產她才能安心。」
「那你也沒必要切掉你老婆的宮胞啊,你讓她這輩子徹底當不了母親了啊!」
陸嶼白痛苦的捂住頭。
「我也沒辦法,隻有徹底斷了她的希望她才能好好照顧然然的孩子,我也一直在補償她啊,我也沒有嫌棄她啊。」
我的腦中一片嗡鳴,手腳不自覺地發顫。
逃一般回到病房後我終於抑製不住的哭出聲來。
我摸向小腹的凹陷,那裏曾孕育過我的十個孩子。
可我一次次期待換來的是更大的失望。
我至今仍忘不掉被醫生宣告不育時的痛苦。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這一切竟都出自我丈夫之手。
我趴在床邊哭到聲嘶力竭。
可突然門被大力推開,陸嶼白衝進來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
他像隻發狂的野獸朝我怒吼。
「江之念你這個毒婦,連孩子你都不肯放過嗎?」
我捂住紅腫的臉,不明所以的看向他。
「兩個孩子吃了你做的餅幹就昏迷不醒,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然然說的果然沒錯,像你這種心思毒辣的女人,又怎麼會容得下這兩個孩子?」
話音剛落,我就立刻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我嗤笑一聲。
多拙劣的伎倆。
叱吒商場風雲的陸嶼白又怎會看不明白?
隻是在他眼裏我永遠都是過錯方。
我的笑聲徹底激怒了陸嶼白,他額角青筋暴起,拽過我的衣領。
「跟我回去給孩子磕頭道歉!」
「嶼白,孩子一直在哭鬧說難受。」王怡然眼角泛紅的哽咽道,「太太,我替孩子向你道歉,他們以後再也不敢衝撞您了,求您高抬貴手饒他們一命吧!」
說著她就要跪地。
陸嶼白急忙拉起她,護在身後。
「然然,你別怕,我一定會為你和孩子做主的。」
王怡然窩在他懷裏小聲道:「想要太太不再欺負孩子那就要找點能威脅到她的東西,我看隱私照就不錯。」;
陸嶼白神色一怔,下意識要拒絕。
「這不好吧。」
見狀王怡然又哭得肝腸寸斷。
「都怪我不好,我多嘴了,可是孩子在家疼得打滾我也是太著急了。」
一聽到孩子陸嶼白立刻斂了神色,看我的眼神冷得像萃了冰。
「然然說得對,你屢教不改是該好好管教了!」
他毫不猶豫地衝上前撕扯著我的衣服。
沒一會兒我全身都毫無遮蓋。
我哆嗦著抱住身體。
「陸嶼白,我好冷,你住手好嗎?」
他的動作頓了頓,可轉眼看見王怡然那雙淚眼,又沉聲叫來助理。
「給我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拍下來,下次太太再不聽話就把照片發出去,讓大家看看她有多賤!」
男助理鄙夷的上下打量著我。
我被盯到頭皮發麻,屈辱地閉上眼睛。
一切結束後,我狼狽地倒在地上。
等他們走後,房門再次被推開。
管家看了我一眼接著迅速低下頭。
「抱歉大小姐,我們來晚了。您現在有什麼指令?」
隔天一早,北城正舉行最大規模的酒會。
我進場時陸嶼白正擁著王怡然和人應酬。
看見我時他臉色驟變,麵色陰沉得滴水。
「我不是說了讓你好好反思嗎?你大張旗鼓的跑來這裏幹什麼?」
我淡淡道:「我受邀來參加宴會有什麼問題?」
我這次是以我爸的名義參加,若不是今天要配合我可向來看不上這種圈子。
王怡然捂住嘴嗤笑。
「姐姐你一個家庭主婦能收到誰的邀請?恐怕是借著先生的名義來參加吧。」
說著她悄悄附在我耳邊補充。
「等會把你的隱私照放在大屏上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囂張!」
我的拳頭不自覺攥緊,死死盯著她。
隨即又笑出聲來。
「好啊,那咱們拭目以待。」
陸嶼白神色不耐。
「這場宴會我的女伴是然然,這裏沒你的位置,再胡攪蠻纏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
可下一秒他的電話突然響起。
剛接起沒一會兒他就臉色驟變。
眼神驚懼地把視線移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