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麵意思罷了。」
陸嶼白麵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起。
「你還有完沒完了?為那點小事至於嗎?我昨天都專門熬粥哄你了你還要怎麼樣?」
我嘴角泛起苦笑。
「你說我不該胡鬧,那你是不是得先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孩子會叫育兒嫂媽媽呢?」
聞言陸嶼白神色一僵。
「小孩子不懂事你別當真。」
我還想說些什麼。
耳邊突然傳來一陣勁風,臉頰被生生打偏了過去。
陸母打完巴掌,居高臨下地斜我一眼。
「賤貨,還敢欺負我孫子,看我不打死你!」
我擦掉嘴邊血跡,果然看見兩個孩子正捂住嘴偷笑。
見陸母轉身他們又立刻癟下嘴哇哇大哭。
陸母心疼地要命,指著我的鼻子怒罵。
「你這種來路不明的女人能嫁給我們陸家那可是天大的福分,要是再我讓我看到你欺負我孫子我立刻讓嶼白和你離婚!」
陸母還想上前。
陸嶼白卻突然攔在我麵前。
「夠了,媽。再怎麼說她都是我老婆,你別太過了。」
陸母麵色一變,也跟著哭起來。
「逆子,有了老婆就忘了娘,我養你這麼大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啊?」
陸嶼白動作一僵,終於妥協。
陸母立刻止住了假哭,叫來傭人。
「給我把這賤婦拖去院裏跪著,沒我的允許不準放她進來。」
陸嶼白安撫的看向我。
「之念,媽是長輩,你就順著她吧。」
結婚後陸母一直對我不滿。
每次來家都會找各種借口來罰我。
而陸嶼白每次都沉默。
我被罰跪,被鞭打,被羞辱他都視而不見。
過去我因為愛他不想讓他為難總是默默忍受。
可現在我不會再忍了。
我對上陸母的眼睛堅定道:「我沒錯,我不跪。」
陸母被我氣得不輕,突然捂住胸口癱坐在地。
「嶼白,你看看我早就說你不該娶她。」
王怡然立馬扶起陸母,徑直走向我義正言辭地控訴。
「太太,你太不懂事了,阿姨都是為你好你怎麼不領情呢?」
說著她突然扶上我的手臂,眼神怨毒。
下一秒她驚呼一聲,跌倒在地,小聲囁喏。
「太太,我錯了,求你饒過我吧。」
陸嶼白急忙衝上前抱住她,看我的眼神冷得可怕。
「你太讓我失望了,然然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她?你怎麼就學不會懂事?看來今天必須得讓你吃點教訓!」
話落就叫來保鏢把我拖了出去。
掙紮間腳踝撞上桌角被刮開一道長口子。
我痛到窒息。
被拖拽到冷庫時血痕蔓延了一路。
而陸嶼白正忙著給王怡然擦藥。
沒分給我半點眼神。
砰的一聲大門被關上。
眼前一片漆黑,刺骨的寒意讓我全身顫抖。
我不受控製地顫抖,拍門大聲呼救。
卻沒得到任何回應。
睫毛上泛起白霜,我蜷縮在地上直打哆嗦。
意識模糊間記起了我們去雪山旅行時,曾遭遇過一次大型雪崩。
陸嶼白被埋在雪地,生死不明。
我徒手生挖了三小時才救出他。
最後是我背著失去意識的他在夜裏走了四個小時才等來救援隊。
第二日他醒了我卻倒下了。
為了救他我手指潰爛,高燒不退,被送進ICU住了三天才堪堪撿回一條命。
自那以後我就格外畏寒怕黑。
那時的陸嶼白會哭著在病床邊對我發誓不會再讓我受傷。
可現在我因他而生的軟肋變成了他刺向我最鋒利的刀。
不知過了多久。
就在我以為自己快被凍死時門突然被人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