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時間,那些我媽講過的故事全在我腦海中湧現。
蠱蟲可以操控人,甚至能變成精怪。
就是怎麼邪乎怎麼來。
那是不是,我現在幹什麼,付春都知道?
還在那邊偷笑?
知道......
監視我......
我猛地仰頭看天花板,就見我家這老房子的屋頂,被一層黑乎乎的東西覆蓋著。
還有零星的小飛蟲往那飛。
如果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我說怎麼這處沒蚊子,都是大夏天的季節,又是村裏,不可能一點蚊蟲都沒有。
我不停地摸著自己的胳膊,越站在這,越覺得渾身發冷。
這個屋,我一刻都不想待!
我老公還叫我,“趕緊把那袋子裏的野菜收拾了呀,人家小春給你挖完,怎麼,人家還得喂到你嘴邊?”
這一刻,我也不想管我老公了,我隻想離開這個屋!
隻穿著拖鞋,我跑到外麵,炎炎烈日,我隻感覺那些光找不到我的內心。
好冷!
就在我急忙忙跑的時候,一個沒注意,被石頭絆了一跤。
直接紮進一個人的懷裏。
“對不起,對不起!”
“林甜?”
我才發現,是張警官。
我立即抓住張警官的手,急切地說:“我那個屋,有蟲子!”
張警官開始還嚴肅,結果聽到這個,反而笑了。
“有蟲子咋了,我還以為有歹徒呢。
村裏有蟲子很正常。”
“不是......不是,是那種、那種......”
我一下子就說不上來了。
這怎麼和警察說呀。
張警官接話道:“蠱蟲?”
“對對對!就是!”
張警官笑得更甚,眉眼彎彎,看我像是看小孩似的。
“林甜,聽村裏人說的古老傳說了吧。
什麼蠱蟲成精了殺人,什麼煉蠱詛咒,對吧?
那都是故事,不是真的。
任何一場命案,都逃脫不過人為。”
我有些懵地點點頭,但其實內心我不認可。
但把張警官拽進我家,我老公沒有異樣了,又咋整,不成我騙人了。
回來凶手沒抓到,把我抓起來。
再看村口,那裏圍了很多人,還都是武警。
“張警官,這......”
“現在案子已經有點眉目,這個村目前出不去任何人,前後兩個出口都被我們把守,所以你放心吧。”
“什麼眉目?”
張警官遲疑了一下,我立即表示,別跟我說了,我不是窺探機密,擾亂判案。
張警官卻說沒事。
表示,這個本來一會兒也是要和村民公布的。
主要是現在大家都以為妖怪作祟,人心惶惶。
說出來,大家也不至於太惶恐。
還能讓真正的凶手心裏有些緊張感,露出馬腳更好。
他深吸一口氣,道。
“並不像村民所說的那樣,四個死者彼此不認識,一點關係都沒有。
四個死者都有共同點。
第一個女死者,隻是在村裏顯得乖巧,其實在外麵城裏,當人家二奶。
她手機裏全都是威脅人家正牌妻子的信息。
第二個老頭,他生前專門在外省碰瓷,坑了不少錢。
第三個中年男子,他更可惡,在逃搶劫犯。
第四個青年男子,這不,所裏剛來了信兒,他賭錢賭輸了,老婆帶孩子跑了不說,他還賣假冒商品,過期食品,甚至有毒食品,還賭債。”
我撓撓頭。
“這麼說......凶手還是個好人,為民除害?”
張警官立即“哎”了一聲,皺眉看我。
“林甜,別亂說,有法律的,凶手殺人算怎麼回事。
這些家夥,就拿最後那個說,他不死,還能說出下家上家,一鍋端。
這他死了,不是斷了我們的線索鏈兒,又得從頭查起。”
張警官還說,這種死法,情節非常惡劣。
搞不好是心理變態的凶手,又怎麼能讓那人逍遙法外?
我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那張警官,你真的不信蠱蟲會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