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剛要拍下來,準備拿回去給我老公看,卻聽外麵有我老公和付春的談話聲。
這般我還哪裏敢再拍,耽擱一下都容易被發現。
於是忙又原路返回,從窗戶出去,回到了我自己的家。
回去後,我也久久不能平靜。
一閉上眼,腦子裏就是那蟲子。
其實蛤蟆,蛇,蠍子,在苗疆裏好像也算作蟲。
叫毒蟲。
我媽給我講過,說村裏流傳下來的煉蠱故事裏,是說將很多蟲子關在一個罐子裏。
不給吃的不給水。
讓它們自相殘殺,互相為食。
最後活著的那個,就是這罐子的蠱王。
然後再把這些罐子裏勝出的蠱王放到一個更大的罐子裏。
這種沒有終止,看自身能力和造化。
在我媽的故事裏中,最厲害的苗疆人,她的身後堆滿了成百上千個罐子。
這個時候,最厲害的那個人就成為了人蠱,呼風喚雨,殺人於無形。
甚至她的蠱蟲可以變為精怪。
殺人於無形......
人蠱......
人類互相殘殺,最後勝出的,是不是就是人蠱?
我又想到村子裏的命案。
阿婆說,四起命案,每一個死者,相互不認識。
平日裏性格也蠻好,不與人結怨。
那沒有現實問題,是不是就得考慮別的?
我越想越覺得對。
因為付春她可以操縱蠱蟲來殺死那些人啊。
所有不在場證明,以及各種離奇的死法,就解釋的通了。
但想明白這些,我卻晃了晃頭,笑了一下。
“嗬嗬......這又不是什麼玄幻電視劇,現在這個時代怎麼可能還會有蠱蟲啊,更別提蟲子殺人了。”
我讓自己冷靜一下。
我老公這時候進門。
一隻手端著一托盤菜,一隻手拎著一個麻布袋子。
他說:“林甜,過來接把手。
我和小春挖了很多野菜,哎,再看看你,幹什麼什麼不行,一點用都沒有。”
我老公進門三句話不離付春。
現在在他嘴裏,我是那個最差的。
而付春哪哪都好。
做飯好吃,幹活麻利。
去山上挖野菜,不怕苦不怕累。
遇到事從不抱怨。
“真是當初......我怎麼沒先來這瞧瞧呢。
小春說,她覺得女人就是要伺候男人的。
我幫她挖野菜,她都怕我累著,你呢?
除了會在家裏歇著,還能幹什麼?”
我簡直莫名其妙。
我們來這個村莊,本就是要休息放鬆的呀。
他這幾天,態度越來越惡劣。
都已經發展到當著我麵說這個。
他絕對是被那個付春給洗腦,灌迷魂藥了!
我壓著火氣去到他身邊,看到托盤裏的菜,是......花瓣炒豬肉片,頓時暴躁起來。
“你拿這個過來幹什麼?”
“吃啊,人家小春覺得我辛苦,讓我晚上回來別再做飯,你怎麼還不領情?
哎呀這有些人啊,其實一點也不辛苦,就等著現成的吃,還抱怨這抱怨那!”
我指著托盤,大喊:“還回去,或者倒掉!”
“你有毛病啊?你不吃我吃。”
“你知道什麼呀,那花是用血澆灌長出來的,小飛蟲也是來自她家,這能是什麼好東西?”
我老公說我神經病,不可理喻。
他讓我不吃就滾一邊待著。
我還要說,我要把在付春家裏看到的一切都告訴他。
我甚至想拽著我老公的衣領,直接去付春她家看,這麼短時間,付春能把那些恐怖的東西藏哪去?!
結果在撕扯間,我一下子看到我老公肩膀上的吻痕和牙印兒。
還有他襯衣內領口的口紅印。
他早晨出去還沒有呢!
“你們......你和付春在山上做了什麼!?”
“這是蚊蟲叮咬的,至於口紅印嘛,人家不小心蹭上的而已。
你這是人心臟,看什麼都臟。”
“我......”
這時候,我老公的雙眼眼球裏麵,突然有東西在動。
我瞪大雙眼,後退數步。
他那眼球裏就像有小蟲子似的,在蠕動。
但我老公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立即背過身去,深吸幾口氣,平複自己。
真有蠱蟲,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