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說徐起同給我的那張卡,怎麼老是莫名其妙就扣錢。
這些年他做玉石雕刻,我就天天在外邊跑,幫他撿漏一些好的原石,為的就是讓他多賺點。
賺得多了,我們這個小家當然就好起來了。
而這些年賺的確實不少,可財政大權卻全都攬在徐起同身上。
他說有祖訓,他徐家的錢隻有男人才能守得住。
我信了,嫁進來了,就當尊重他們祖輩的思想。
所以這些年,我根本不知道家裏到底有多少錢。
徐起同給了我一張單獨的卡。
他隻在我跟他彙報了計劃,準備去買材料的時候,才精打細算往裏麵打一點錢。
基本上也就夠那一趟的花銷的,就連想多喝一瓶飲料都不可能。
甚至東西買回來後,他還要看發票,以此來調整下一次給我的費用。
我還覺得是這個男人精打細算守得住財。
為了我們這個家好,我這個賢妻良母多吃點苦,哪怕是沒苦硬吃,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委屈。
直到一年多前,卡裏的錢老是會莫名其妙少三五百的。
我覺得奇怪,問徐起同是不是他用了。
換來的都是他斬釘截鐵的否定,還指責我是為了多騙點錢。
“我天天對著這些石子精心雕刻,看的我眼睛都花了,才給家裏賺了這麼點錢。你倒好,天天在外麵浪,現在還養出了撒謊騙錢的毛病了?”
“還好當初我堅持,錢沒有讓你管,不然遲早讓你敗光!”
徐起同說的信誓旦旦,我也沒有懷疑,反而體諒他的不容易。
那一次之後,卡裏再被扣錢我也沒有跟他提過。
隻是自己想辦法。
回來坐不起飛機,我就坐高鐵;買不起高鐵票,我就坐火車。
腰酸背痛我也沒埋怨過,隻是擔心他們父子兩個在家裏,會不會又沒有做飯,還是吃外賣那些垃圾食品。
現在想想,一年多以前,那剛好是吳輕雪上門定製寡婦吊墜之後不久。
徐起同看著小票,還是沒反應過來。
“害,輕雪懂事,不敢讓我們花錢給她買蛋糕,這五百多是她自己花的錢,請我們吃的。”
說話的時候,他臉上掩不住的自豪。
時不時打量著我,臉上又恢複了厭倦。
我知道,他是在點我。
昨天在超市,我看上一款草莓提拉米蘇,便征詢徐起同的意見。
結果他說,就那麼點東西,要二十多不值當。
“吃了是能上天還是能成仙啊!”
都不能!
而我隻是覺得吃了能快樂。
畢竟他們父子也是整天吃我做的粗茶淡飯,我手笨,也做不來這些甜品。
所以才想以婦女節的名義,勸徐起同稍稍打開錢袋,至少也給兒子開個葷吧。
結果好勸歹勸,最後他也隻“破費”給我買了一個五塊錢的紙杯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