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灃受傷失明,我七年不離不棄。
圈中朋友都以為我們最終會結婚,幸福一生。
可當他終於找到了捐獻的眼角膜,恢複視力的那一天,我主動向他求婚時,他隻漫不經心的笑。
“柔嘉別鬧,我們都還年輕。”
我垂下了期待的眼眸,無聲的笑了。
原來從始至終都是我的癡心妄想。
可是後來,林淮灃雙眸猩紅的舉著精心挑選的鑽戒向我求婚,三十歲的我晃了晃手上聯合國的新聘書。
笑道:“別鬧了林淮灃,我還年輕呢。”
......
“淮灃,為了慶祝你複明,我送你個驚喜吧!”
林淮灃放下手機,饒有興致的看向我。
我有些害羞的拿出一早準備好的戒指,舉到他麵前。
那是我母親的遺物。
“我們結婚吧。”
病房窗戶的倒影裏,我笑容燦爛,滿是幸福的期冀和篤定。
相伴的第七個年頭,我就是林淮灃的眼睛,無微不至的陪伴著他,從來沒想過放棄,相信他也是這般愛著我的。
可林淮灃沉默的時間著實有點長了。
他臉上早已經不見了剛剛的調笑,換成了一種諱莫如深的冷靜。
周遭的空氣似乎凝固了。
我舉著戒指的手開始僵硬的微微顫抖。
林淮灃終於歎了口氣,極力掩飾住眼底一閃而過的嫌棄。
漫不經心的攥住我的手,連同戒指一起推了回來。
“寶貝,我才剛剛恢複視力,想要做的事情還有許多,這七年欠你的好日子總該盡力彌補上,畢竟我們還太年輕。”
可我就快三十歲了。
這話我沒有問出口,或許成年人的世界裏,看透這樣的推辭就是拒絕,是一門維持尊嚴的必修課。
我佯裝隨意的將戒指放進口袋裏,打開了床頭櫃上放著的保溫盒。
盛了一碗滋補湯出來,貼心的吹涼了一點,才遞到他手裏。
這動作,我重複過兩千多遍,如同呼吸一般熟悉。
打破尷尬後的林淮灃再次輕鬆起來,好情緒的哼著小調,一邊喝湯一邊繼續看手機。
“明天你就可以出院了,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
我接連問了三遍,沒人回應。
才疑惑的停下收拾東西的手,轉頭去看林淮灃。
他正對著手機屏幕,笑容溫柔肆意,隱約間似乎又回到了出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模樣。
卻完全沒有聽見我在說話。
我看著自己剛剛疊好的那摞衣服,以及桌子上還在冒著熱氣的滋補湯。
其實最開始,我是笨拙的什麼都不會做的。
是林淮灃失明後,拒絕所有傭人的觸碰,不肯接受別人的施舍和可憐,賭氣的辭退了他身邊的所有人。
但一個盲人,如何生活。
所以我忍受幾次被他拿東西砸破頭,天天言語惡毒的咒罵,強撐到了他終於開始接受我。
從最開始的手忙腳亂,一件衣服疊三四次都是歪歪扭扭的,煲個湯燙破了一層手掌皮,到最後事事都能夠做的遊刃有餘。
林淮灃空洞的眼睛裏,第一次落了淚。
他握著我的雙手,一字一頓的告訴我:
“柔嘉,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