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裴商穿來一個星期。
還沒忘記自己的任務。
好好學習。
學累了。
他會問我,“許清然,你說她會不會想我?”
裴商口中的她是十八歲的許清然。
會的。
隻是這些話我沒說出口。
換成了,“我不知道。”
裴商頓了頓,“你說,三十歲的我是不是穿回去了。”
對於家裏多出一個裴商,我難免有些不適應。
這幾天暈頭轉向的,壓根沒想到這個層麵。
“可能是吧。”
裴商又問我。
為什麼這裏沒有其他人的生活痕跡。
我有些煩躁。
卻不知道怎麼回答。
畢竟,距離我和裴商離婚,已經過了三年。
我去上班,裴商就待在家裏。
晚上回去的時候,裴商還在做題。
習題是我和他去挑的。
他說就算來這邊了,也要學,不然穿回去了腦袋空空。
我在玄關處看了很久才進去。
把打包的宵夜放在他麵前.
“休息一會兒吧。”我說。
裴商卻沒抬頭,“我先寫完這題,你先吃好嗎?”
我“嗯”了一聲。
卻沒動。
隻是出神的看著裴商。
裴商的成績很差,隻是在我轉過去的第二學期就漸漸好起來。班主任當時還誇我熱情帶動裴商。
我一臉懵。
回到班裏時,裴商還在做物理。
所有人都說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從五百以外跳進四百、三百、兩百最後一百,然後卡在了前五十。
有人猜測過裴商作弊。
查了監控。
讓裴商當場做試卷。
才相信那是他自己寫出來的。
裴商偷偷問過我。
是不是也不相信他。
我斜了他一眼。
不理他。
但我信。
那段時間,裴商一天睡不到五個小時。
困了就洗冷水臉。
掐自己。
後來,裴商進了前三十。
班主任在上麵誇他的時候,他隻是笑著看向我。
輕聲問:“我厲害嗎?”
我盯著他眼下的烏青,說厲害。
裴商笑了。
耳尖紅紅的。
後麵我才知道,裴商聽到有人問我是不是喜歡他。
我說不喜歡成績差的。
所以他拚命趕上來。
證明自己。
裴商放下筆,笑了一聲。
回過神對上他的含笑目光,我聽見他問我:
“許清然,你怎麼還是那麼愛走神啊?”
不知道。
裴商拿起麵前的宵夜起身,“走吧,我們吃宵夜。”
對於裴商。
我還是不太適應。
裴商戴著一次性手套,剝蝦。
剝了滿滿一大盤遞到我麵前,“吃吧。”
回憶在腦中翻滾。
我咽下喉頭的酸澀。
“謝謝。”
我喜歡吃蝦,但是不愛剝。
這種吃起來那麼麻煩的東西,我也想不通怎麼耐得下心剝的。
後來和裴商在一起的時候。
我有滿滿一大盤剝好的龍蝦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