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絮絮送進焚化爐,半小時後,一個巴掌大的木盒擺在了我麵前。
我抱著小小的骨灰盒,給律師發去消息。
“別怕,媽媽很快就帶你離開。”
回家收拾東西,開門卻聽到了女生嬌俏的笑聲。
我垂下眼懶得看,換了鞋往樓梯走,身份證和行李箱都在二樓。
謝嘉言帶情人回來,也不是一次兩次。
我早已習慣。
路過餐桌時,忽然被叫住。
“江姐姐,我剛做了榛子芒果蛋糕,你要不要嘗嘗呀?”
許凝雪眨了眨眼,仿佛隨意般開口。
“嘉言說,我的廚藝是他見過的最好的。”
我腳下沒有停留,淡淡道。
“沒興趣。”
下一刻,手腕被謝嘉言拽住,他抬眼看我,眼中笑意淡淡。
“吃個蛋糕,要你命了?”
他微微用力,手腕處傳來一陣刺痛。
我抿唇,平靜開口。
“我芒果過敏。”
他記得一個剛爬床成功的情人的口味,卻不記得九年枕邊人對芒果過敏。
又或許,他記得,但不在乎。
許凝雪眨了眨眼,一雙眼中立刻蓄滿了淚。
“是我不好,不知道江姐姐對芒果過敏,我不是故意的。江姐姐,你別記恨我。”
她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好像我有多惡毒,會報複她一樣。
就像那日在晚宴,我隻是看著她身上那條和我同款的禮服,說了句。
“這個顏色也挺好看。”
許凝雪立刻紅著眼給我道歉,當著眾人的麵作勢要撕裙子。
“夫人,我不是故意穿跟你一樣的裙子,是我不好,您別生氣,我自己扇自己!”
在她舉起手的時候,謝嘉言出現了。
他眼神森寒看著我,將許凝雪一把摟入懷中。
“我給她買的,有問題?”
說著,他輕蔑地掃了我一眼。
“歐洲限定款,比你身上的貴一百萬。”
就這樣,謝嘉言又一次讓我成了海城的笑話。
甚至,他還嫌不夠,要用絮絮的命給許凝雪出氣。
看著麵前這張梨花帶雨的臉,我忽然有些反胃。
看到我臉上的表情,謝嘉言冷笑。
“怕什麼?就算她記恨你,有我在,誰都傷不了你。”
他敲了敲桌子,眼中的危險意味再明顯不過。
我不想再做無謂糾纏,拿起刀叉,直接將蛋糕塞入了口中。
艱難咽下,問他。
“夠了嗎?”
謝嘉言盯著我,臉色難看至極。
真不明白,我不是照他的要求去做了嗎,他又在生什麼氣?
我疲憊地丟開刀叉,正要上樓,喉嚨卻忽然腫痛起來。
過敏症狀來得太快,我捂著胸口,不過片刻就已經要喘不上氣了。
謝嘉言看著我呼吸急促,冷笑道。
“這麼快就演上了嗎?”
我張了張嘴,拚命想從空氣中汲取到一點點氧氣,可什麼都呼吸不到,窒息的痛苦讓我胸口脹痛無比。
閉上眼前,眼中映入謝嘉言慌張的臉龐。
可是,他怎麼可能會為我擔心呢?
這或許隻是我死前產生的一點可憐幻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