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到街角的咖啡店隨意挑了個座位坐了下去。
幾分鐘後,裴行知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索性直接關了機。
既然這麼著急,那就再急一急吧。
我將咖啡店裏的所有咖啡都各點了一杯,擺了滿滿一桌。
一杯杯的咖啡入口,苦的我直皺眉,但是卻遠不如我心中的苦。
五年前,我媽病重,我迫不得已一天打三份工來湊手術費。
晚上,我在酒吧當服務生。
那一次,是我和裴行知第一次相遇。
閃爍的霓虹燈下,裴行知優越的臉上卻蒙上一層陰霾。
他像不要命一樣的不停的灌著威士忌。
我好心走上去提醒他不要喝多,他側頭看向我的那一刻,水汪汪的眼睛裏卻閃過一絲驚喜。
我模模糊糊的從他的口中聽到了一個人名。
「柔柔。」
「柔柔......你別走。」
下一秒,他捧住我的頭,親在了我的唇上。
我愣了半晌後,拚命推開他。
我拿起桌上的酒杯衝他的臉上潑去。
他被迫清醒了一些,他搖頭晃腦的看著我,理智回籠後終於意識到自己認錯了人。
臉上閃過一絲的心虛之後,他掏出一遝子錢放在桌子上。
「這麼大反應幹什麼?你都在這裏了,還裝什麼貞,潔烈女?」
「你跟我走,這些錢歸你。」
我看著麵前那一遝子錢,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如果換做以前,我一定會狠狠的扇他兩巴掌。
隻是,今時不同往日。
想起還躺在床上和病魔做鬥爭媽媽,我還是低頭了。
我揚起自認為好看的笑容,拿上錢,乖乖的攙扶著他離開。
那一晚,裴行知十分瘋狂,像一個不知疲憊的打樁機,拉著我狠狠的進入。
我從他的口中了解到,顧柔柔是他的白月光,他追了她整整五年。
結果就在半個月前,顧柔柔拋下他,去國外讀書深造。
他來到酒吧買醉,結果陰差陽錯下,遇見了我。
動,情時,裴行知會捧起我的臉,一遍又一遍的對我說。
「求求你,笑一笑吧。」
「你笑起來,才最像她。」
我就這樣,以顧柔柔替身的身份跟在了裴行知身邊。
結果沒幾天,我存在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進裴行知母親的耳朵裏。
高級西餐廳裏,裴母麵無表情的坐在我對麵。
我以為她會掏出一張銀行卡,高傲的讓我離開她的兒子。
結果果真如電視劇裏的劇情一般上演,裴母果然掏出一張銀行卡,結果卻不是讓我離開她的兒子。
「這張卡裏有五百萬,足夠支付你媽媽的手術費,和接下來五年內所有的護理費以及生活費。」
「我要你接下來的五年內,一直陪在行知身邊,直到他將顧柔柔忘記。」
我有些驚訝的看著裴母,心中猶豫著要不要接下這份“工作”。
或許是看出我的猶豫,裴母微微一笑。
「你放心吧,五年之後,不管你成不成功,你都可以離開,我絕對不會再強求你。」
裴母給出的條件十分讓我動心。
再也沒有猶豫,我拿過銀行卡,對裴母點了點頭,接下了這份差事。
從此之後,我就跟在了裴行知身邊。
整整五年,我像舔狗一樣的陪在他身邊。
到後麵,他在醉酒後漸漸的不會再提起顧柔柔的名字。
而是換成了我的名字。
五年,我也漸漸的沉寂在其中不可自拔。
雖然我和裴行知的開始有些見不得光。
但是不得不說,很多時刻,裴行知還算是一個不錯的戀人。
三年前,裴行知帶我去攀登雪山。
結果中途卻遇到了雪崩,是他緊緊將我護在身下,也是他在我們被困時,他將身上最後的一點食物全部讓給了我。
更是在等到救援後,因救援條件有限,隻能先救出一個人,是他將生的希望讓給了我。
他獨自一人又在冰天雪地裏苦苦等待了三天,才得到救援。
無論裴行知的心中是否有別人,但是他的這份奮不顧身,足以讓我深陷其中。
我甚至想過自己會就這樣一直待在裴行知身邊。
直到,顧柔柔回來。
她回來的那天,我恰好犯了闌尾炎,在床上疼的死去活來。
上一秒裴行知穿好衣服剛要送我去醫院,下一秒卻接到了顧柔柔飛機落地的消息。
他不管不顧的直接下樓開車離開,沒有分給我半個眼神。
在我疼的暈死過去前,我用盡渾身力氣打了急救電話。
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
裴行知卻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我病倒在醫院一天一夜,裴行知卻對我不管不問。
翻看共同好友的朋友圈,我才得知,裴行知一直都在陪顧柔柔。
此時此刻,我才明白。
顧柔柔是我和裴行知之間一道永遠也無法逾越的鴻溝。
裴母交給我的任何,我應該是無法完成了。
也好,五年之期馬上就要到了。
隻剩一天,我就可以揮揮手離開,再也不用受顧柔柔莫名其妙的欺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