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死灰不過如此。
「姐姐這事不怪你。如今我隻想帶著乖乖早日離開。」
「以後和你們周家永不相見。」
姑姐的淚水落在地麵,手伸到一半又縮回,啞聲道:"好...按你說的辦...周家欠你的,這輩子都還不完..."
等到第七日回魂夜的時候,周明睿終於出現了。
他和林楚楚像發情的野狗般糾纏著進門,沒有注意到枯坐已久的我。
林楚楚用手指戳了戳蛋糕,故意蹭著周明睿的下身:「哥哥,這蛋糕甜還是人家甜?」
周明睿抱著她狠狠一吻,寵溺地說道。
「當然是你這個小妖精的嘴最甜了!」
周明睿咬住楚楚的耳垂時,正好站在乖乖遺照的投影裏。
兩個人卻在肆無忌憚地討論著如何給那條該死的狗過生日。
我緊緊掐住自己的掌心,鮮血不停地滴落。
恨不得立刻將眼前的兩個人渣碎屍萬段、挫骨揚灰。
終於楚楚一偏頭看到了我,驚呼一聲躲進了周明睿的懷中。
周明睿絲毫沒有被抓包的慌張,反而神色俱厲對著我痛斥:
「李欣雨,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禍從口出,你懂不懂?電話裏咒孩子死就算了,現在居然在家裏搭靈堂詛咒孩子。是不是我平時給你好臉太多了?」
"裝神弄鬼給誰看?"周明睿一把扯下白花扔在地上碾碎,再敢嚇到楚楚,我讓你真去陪葬!"
我看著周明睿,恨意翻湧:「周明睿,這都是真的,你信不信隨意。」
周明睿眼神陰鷙地盯著我,突然抬手就是一記耳光:「裝夠了嗎?」
他掐住我下巴強迫我抬頭,「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親媽?你根本就不配為人母!趕緊把乖乖叫出來,讓楚楚做他的新媽媽。」
心臟狠狠抽搐,像是被捅了一刀。
但我我緊咬雙唇,一言不發,不想再和他多講半個字。
現狀周明睿更加生氣,覺得我死不悔改,臉色黑得嚇人。
「來人,給她點教訓!」
很快幾個人圍了過來,將我死死按在木凳上。
沉重的木棍不停擊打在我身上,皮開肉綻,鮮血不斷的滴落。
疼痛撕扯著每一寸神經,我目呲盡裂。
「乖乖已經去了,身體也火化了,你該滿意了吧!」
周明睿渾身猛的一震,隨即勾出一抹譏諷的笑容。
「李欣雨,你可真是謊話連篇,毫無底線!」
「先是咒自己的孩子死,然後是在家裏亂擺靈堂,現在又說孩子已經被火化了。我以前真是小瞧了你,小瞧了你的惡毒!」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和楚楚爭寵。」
「你為了自己的地位,竟然能想出如此惡毒的主意!」
「但我告訴你,我心裏隻有楚楚一人,你爭也沒有用。以後少在我麵前玩這些見不得人的小心思。」
他的神色猙獰,摟著林楚楚,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望著兩個緊緊交纏的人影,我的思緒又回到了從前。
那時的我含著金湯匙出生,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也會有人捧到我的麵前。
後來我隱姓埋名在大學中遇到了那個白衣飄飄的少年。
他謙遜有禮,溫文爾雅,和我身邊那些烏七八糟的富二代一點都不一樣。
他羞澀而又笨拙地表達著對我的喜歡。
他總在圖書館角落給我占座,放一杯熱茶。有次我說想看《雪國》,他連夜坐火車去鄰省買回來,眼睛通紅卻笑著遞給我。
下雨時他總多帶一把傘,把大的給我。他說:「你淋濕了我會心疼。」
他做三份家教,就為給我買生日那條藍裙子,卻說是打折買的。
我發燒那次,他跑遍全城買白粥,在宿舍樓下等到半夜。
月光下,他凍得鼻子發紅,小心抱著保溫桶。他說:"遇見你是我的運氣。"
其實,他的好才是我最珍惜的。
即使因為身份懸殊,父母強烈反對我們的婚事。
可我不惜拋下所有,還是站在了周明睿的身邊。
為了證明自己的眼光,也為了證明自己的愛情,結婚後我為他甘願洗手做羹湯,全心全意輔佐他。
他的事業蒸蒸日上,應酬越來越多,回家的次數越來越少。
直到那個女人的出現,第一次謊言像打開了潘多拉魔盒。
曾經的誓言如同褪色的照片,那個說會永遠愛我的少年,永遠留在了記憶裏。
可每當看見乖乖可愛的模樣,我都忍了。
可我沒想到,即使我步步退讓退無可退,他們依然沒有放過我。
等閑卻變故人心。
我已經成為了周明睿生命中厭惡的蚊子血。
可是我可憐的乖乖又有什麼錯?
要錯的也隻能......
是我眼明心瞎識人不清,愛錯了人!
門外兩人剛走出去不久,林楚楚養的那隻狗突然狂叫起來,上躥下跳,癲狂不安。
林楚楚驚恐地抱緊懷裏的狗:"明睿,寶寶好像不舒服..."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靈堂,"都怪這陰森森的地方,衝撞了寶寶。它可是我們的心頭肉,和親生骨肉沒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