鑽心的疼痛,混雜著裴芷懿洋洋得意的笑容讓單櫻氣的發抖。
裴芷懿是怎麼敢的?這是她媽媽的東西!
單櫻顧不得思考,高高揚起巴掌就要朝那張惡心的笑臉打過去。
可單櫻剛揚起巴掌,就被一隻有力的大手鉗製住了。
而那個始作俑者,還藏在裴謹軒的身後,朝著她做鬼臉。
“都說了我哥哥最疼我了,我永遠是他的小公主,誰也比不上!”
單櫻恨不得用指甲撓花那張得意洋洋的笑臉。
她劇烈地掙紮著,可每掙紮一次,那雙扣住她手腕的手就會收緊一寸。
單櫻第一次這麼恨男女力氣的懸殊,裴謹軒扣著她的手,像鋼鐵一樣絲毫無法掙脫。
他口吻輕柔而無奈:“單櫻,你別和芷懿計較了。她就是小孩子脾氣,見到喜歡的就想要,也沒什麼惡意的。”
單櫻氣笑了,裴芷懿甚至還比她大一歲,哪門子的小孩子?
直接上手去搶了,還叫沒惡意。
想著,單櫻就直接質問出聲。
聽到單櫻的質問,裴謹軒的眼神一冷。
“我知道這副耳環的價值,既然芷懿想要,你把另一隻也給她吧。到時候五億我轉你卡裏,就當問你買的,這樣可以了吧?”
怒火幾乎要將單櫻所有的理智燃燒殆盡。
“這是錢的事嗎?這是我媽媽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我告訴你裴謹軒,今天耳環不還給我,我跟你們沒完!”
裴謹軒蹙眉,有些煩躁:“單櫻,你媽媽送了你很多東西,應該不止這一副耳環。你這樣故意針對芷懿有意思嗎?她那麼喜歡,讓給她又不是什麼大事兒。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
“現在這樣咄咄逼人,隻會讓我更討厭你。”
單櫻直直地看著裴謹軒,從未想過他竟然能說出這樣沒良心的話。
為了裴芷懿這樣是非不分。
把自己當初的付出和忍耐當成了理所應當。
好像隻要單櫻一次不讓著裴芷懿,就是罪大惡極,故意針對。
裴謹軒不過是仗著自己的愛,一步步逼著她退讓,逼著她委屈求全罷了。
可現在,那些愛意盡數收回,他的威脅對單櫻來說壓根無關痛癢。
“裴謹軒,我第一次這麼後悔嫁給你,你真讓我惡心。”單櫻咬牙道。
聽到單櫻的話,裴謹軒心中莫名一顫。
可單櫻長期的愛意,到底讓他有了非同尋常的自信。
裴謹軒認定了單櫻是在和他鬧脾氣,他冷厲道:“單櫻,別鬧了,適可而止吧!”
“而且當初也是你像狗皮膏藥一樣纏著我整整三年,我才同意和你結婚的。”
出生在權貴之家,父母恩愛,對單櫻如珠如寶般疼寵。
單櫻從沒受過什麼委屈,也從未有過這樣尊嚴被人狠狠踐踏的感覺。
她的眼角不自覺紅了一片:“你說的沒錯,都是我自作自受,可我現在後悔了。”
後悔因為那次救命之恩,對著冷情冷肺的少年一見傾心。
將所有的青春都獻給一個本就不值得的人。
單櫻的眼神絕望,眼淚像火一樣,給裴謹軒帶來一陣的灼燒感。
是很細微的感覺,可對於心臟一直沉寂如枯井的裴謹軒來說,已經不同尋常了。
過往,也僅僅隻有裴芷懿一人能牽動他的情緒罷了。
還來不及細細探究自己的內心,裴謹軒就聽到了裴芷懿嬌俏的聲音。
“哥哥,你別再為我多費口舌了。我現在想想,這副耳環也沒什麼特別的嘛!我才不稀罕!畢竟我想要什麼,哥哥都能為我找到最好的。”
聽到裴芷懿的話,裴謹軒鬆開了對我的鉗製,寵溺地揉了揉裴芷懿的腦袋。
“芷懿說的對,這副耳環配不上我們小公主,哥哥會給芷懿更好的,現在把耳環還給她吧。”
單櫻的心裏卻莫名有些不安。
以她對裴芷懿的了解,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茬,不會就這麼輕易退讓。
裴芷懿,更像是那種得不到寧願毀掉的扭曲性格。
沒有了裴謹軒的禁錮,單櫻下意識向前,想要拿回耳環。
可裴謹軒卻誤以為單櫻是想要找裴芷懿的麻煩,擋住了她的去路,不讓她靠近裴芷懿。
下一秒,單櫻不好的預感得到了證實。
裴芷懿將那隻耳環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還拿腳碾了好幾下。
看著原本做工精細的耳環四分五裂,裴芷懿朝單櫻得意地揚起了下巴。
“我沒得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你要是識相點,早把另一隻耳環給我,不就沒有這麼多事兒了。現在好了,我們誰都不能要了。”
她甚至連碎片都不讓單櫻拿到,直接將殘骸扔到了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