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單櫻回到別墅,已經是淩晨兩三點了。
裴謹軒的那間房裏透著一抹光亮,傳出的卻不是誦經的聲音,而是少女隱隱的笑聲。
單櫻沒有探究的心情,衣物被雨水浸濕,她隻想快點洗個熱水澡休息。
卻沒想到會迎麵撞上裴謹軒和裴芷懿兄妹倆。
別人碰一下都會被裴謹軒冷斥的衣服,卻被裴芷懿穿在了身上。
女體纖瘦玲瓏,穿著過大的衣服,隱約露出胸口的雪白。
像是破除了某種禁忌一般,格外曖昧。
看到單櫻的那一刻,裴芷懿挽著裴謹軒的手更緊了,像是在宣示主權一般。
“單櫻姐,你回來啦。今天是雷雨夜,我比較害怕,所以才和我哥一起,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很清楚單櫻看到了下午的那一幕,笑容曖昧而挑釁。
“下午發生了點意外......所以我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就借用我哥的衣服了。反正從小到大,他最疼我了。想要什麼都依著我。”
裴芷懿高高地揚起脖頸,像隻驕傲的小天鵝。
她深知在裴謹軒心裏,她永遠占據著高地。
而裴謹軒看著裴芷懿炫耀的樣子,那雙向來冰冷的眼眸融化了,帶著溫情和縱容。
哪怕是裴芷懿囂張的模樣,在他眼裏都是生動可愛的。
單櫻的胃裏一陣作嘔,下午兄妹倆肢體交纏的畫麵不受控製地進入到她的腦海。
她忍不住幹嘔了一聲。
緩了好幾秒,單櫻才壓製住那一陣惡心感,淡聲道:“你們隨意。”
不管在裴謹軒的預想裏,還是在裴芷懿的預想裏,單櫻都不該是如此雲淡風輕的反應。
在裴謹軒預想中,單櫻苦苦追了他這麼多年,對他迷戀至深。
之前哪個小姑娘圍在他身邊多說了幾句話,她都吃醋的不行。
何況是現在裴芷懿貼身穿著他的衣服。
就算裴芷懿是他的妹妹,可圈子裏的人都知道兩人並沒有血緣關係。
何況,他向來不容許任何人碰他的衣服,可卻對裴芷懿破例了。
按照單櫻對他的在乎,裴謹軒甚至都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那句“單櫻,你別無理取鬧!再怎麼樣,芷懿是我的妹妹。”被他幾次縈繞在舌尖。
隨時準備脫口而出。
而裴芷懿清楚,單櫻已經知道了他們的關係,麵對自己的挑釁,應該發瘋崩潰才對。
現在單櫻截然不同的反應,讓兩人的心裏都有些鬱悶。
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你對著對方一頓攻擊,而對方連看都懶得看你一眼,壓根不接招。
單櫻才不管他們是怎麼想的,在決定放棄這段婚姻的那一刻,她就已經不在乎了。
濕淋淋的衣服黏在身上很不好受,她說完就想繞過兩人。
可裴芷懿卻不依不撓地阻擋在單櫻的前麵。
單櫻往左,她就往左,單櫻往右,她就往右。
擺明了不讓她走。
“還有什麼事兒嗎?”單櫻不想再和他們糾纏,聲音也變冷了。
並沒有刺激到單櫻,裴芷懿的心裏很不舒服。
憑什麼?憑什麼單櫻出身就是風光的單家大小姐。
要什麼,就有什麼,在海市呼風喚雨,是名媛圈的中心。
就連她仰慕許久,英俊多金的哥哥,也成了單櫻的丈夫。
裴芷懿看著單櫻眼神陰沉地一閃,轉而想到了什麼計謀似的,語調甜膩地開口。
“單櫻姐,你戴的那副耳環很漂亮,送我吧。”
其實,之前裴芷懿就曾刻意地搶過單櫻一次又一次的東西。
但是念在裴芷懿是裴謹軒的養妹份上,就算裴芷懿死活不叫她嫂子,不尊重她。
單櫻為了討好裴謹軒,所以總是一次次謙讓,哪怕是自己很喜歡的東西。
可現在,已經知道兩人的奸情,她又不是什麼冤大頭,不會這個情況還想委屈求全。
更何況,這副耳釘是單母在單櫻十八歲之時專門給她定做的。
價值五個億,還上過頭條,沒有人不知道這副耳環的價值和意義。
“不給。”單櫻的嗓音冰冷刺骨:“裴芷懿,這裏是我家,不是什麼乞討的場所。”
因為愛著裴謹軒,單櫻向來是柔順的。
猛地聽到這樣尖銳的話語,兩人都怔了好幾秒。
反應過來後,裴芷懿恨得咬牙,直接趁著單櫻沒有防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單櫻的耳朵伸出手。
耳部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一股股滾燙的鮮血不斷流出。
而裴芷懿拿著那隻沾著鮮血的耳環,朝單櫻笑的得意。
“不管你同不同意,現在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