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路延川為救白月光截肢後,成全她和別的男人,卻被害得死無全屍。
為此,我不顧一切來到他的身邊,想要改變他晚景淒涼的命運。
那樣的天之驕子,怎麼能淪落到塵埃裏。
他因腿自卑,我便日夜陪在他身邊,努力讓他振作起來。
沒有人敢治他的腿,我就跪在雪地裏求,在醫院幹無數臟活累活打動醫生。
直到後來他東山再起,跟我求婚的那天,白月光哭著跌跌撞撞闖進他的懷裏。
“阿川哥哥,你曾經的諾言,還算數嗎?”
於是他開始為了白月光夜不歸宿,甚至為了她,不顧我的死活,要打掉我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
我終於明白,我不該強求改變他的命運,有的人終究留不住。
“係統,帶我離開吧。”
可我死後,他卻瘋了一般說愛我。
“路先生,您這話的意思是?”
醫生戰戰兢兢,不敢回應。
路延川語氣依舊平靜,似乎他問的並不是他孩子的生死。
而在角落裏的我已經開始微微發抖了。
“舒舒幾年前在雪地裏跪著求人給我看腿的時候傷了身體。”
“我記得那個時候醫生跟我說的是她以後很難懷孕,即使懷上了也很容易有危險。”
“如果這次流產了,會有什麼後果?”
醫生斟酌片刻,隨後答道——
“您太太此次受孕已經是萬分之一的奇跡,如果流產,終身無法再懷孕不提,可能會有摘除子宮的風險。”
“路先生,其實如果您是擔心路太太生產時會比普通人艱難的話......”
路延川抬手,打斷了醫生。
他蹙著眉,垂著眼,相處久了,我很清楚這是他在思考即將製定的計劃。
他在考慮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這個讓我流產的決定。
我忽然就明白了。
為什麼那天他心事重重地回家,即使聽到這個好消息也並沒有我想象中的喜悅。
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在想這件事了呢?
為什麼呢?
心臟越跳越快,淚水也不可控地從眼角滑落。
我不敢再聽路延川接下來的回答。
我讓自己冷靜下來,靜步離開了這裏。
事情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不對勁的。
大概是從我以為已經進入故事尾聲,本應該正在和男主甜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女主江詩悅,在路延川跟我求婚的那天突然出現。
彼時路延川正堅持用義肢的左小腿單膝跪地,滿頭大汗。
即使艱難維持平衡,也要向我打開戒指盒。
“何舒然,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他還沒有問完我就伸出了手。
我願意。
我當然願意。
作為讀者時,我喜歡一直默默付出不求回報的他。
在他身邊這麼多年後,我早已愛上了他。
我天真地以為這是屬於我們的happy ending。
直到江詩悅帶著滿臉的淚痕,跌跌撞撞,闖進他懷裏。
義肢本就不穩,二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路延川對她的出現很驚訝。
他極力想掩飾的雲淡風輕,在看到她手臂上的戒尺痕時立刻瓦解。
“顧硯和他竟敢打你!”
路延川渾身的戾氣立刻就散發出來了。
我從沒見過他這樣生氣。
即使那年我瞞著他,為了求那些醫生給他看腿,在雪地裏磕了不知道多久的頭,直到昏迷。
醒來時他也隻是苦笑著看我:“何必,我不過廢人一個。”
原來他生氣時是這樣的。
江詩悅搖搖頭,抿唇看了看周圍。
“阿川哥哥,這裏有外人,我不能說......”
這裏隻有我一個人。
她說的外人是誰,不言而喻。
路延川全程看都沒有再看我一眼。
“好,那先起來,我們換個地方說。”
二人互相攙扶著起來。
走時江詩悅十分自然地挽著路延川的胳膊。
“聽說你要求婚,我就知道在這裏能找到你。”
“這個秘密基地,竟然也有外人進來了......”
後麵的我聽不清了。
手上的求婚戒指像是有千斤重,壓得我喘不過氣。
懷孕的好消息,也沒能在第一時間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