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路延川那些謀劃後,我一路都在胡思亂想。
沒留神的時候撞上了一個人。
是江詩悅。
她看見我,有些驚訝,眼底又有些欣喜。
“你怎麼這麼快就來醫院了?”
“看來在阿川哥哥這裏,還是事事我最重要。”
“你也別太難過了,我和他之間的情分太重,不是你一個在他身邊才幾年的人可以比的,他娶你,你也該知足了。”
江詩悅說的話,我一句都沒有聽懂。
但不妨礙我能感知得到她話語中的幸災樂禍。
“江小姐,我沒有聽懂您的意思,可以說清楚一點嗎?”
“什麼叫我這麼快就來醫院了?”
“我今天隻是來產檢......”
我的話被江詩悅打斷,她眼底閃過一抹失望。
“原來是這樣啊。”
“那好吧,不過應該也快了。”
“你做好準備吧,到時候也不至於太難過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江詩悅顯然沒有跟我說清楚的想法,她自顧自地彰顯自己在我身上得到的優越與滿足。
連脖子都忍不住揚起來了。
也就是這個動作,讓我注意到了她隨著衣領動作而露出來的鎖骨。
幾片如同花瓣一般散落在上方的吻痕。
我的心猛地一顫。
不可能。
不可能是路延川,對吧?
記憶裏,路延川每次都喜歡在這個位置落下吻痕,也隻喜歡在這個位置。
就像現在我在江詩悅鎖骨處看到的一樣。
見我盯著她的鎖骨,她大大方方,也不遮蔽,就這麼讓我看。
一直到我心慌意亂,準備走近一點,忽然一隻手從身後拉住了我。
“悅悅,怎麼一個人在這裏,身體不舒服嗎?”
是路延川。
我才發現,我和江詩悅一起出現時,他的目光總是能最先捕捉到江詩悅。
江詩悅微微嘟起嘴,一副小女孩的撒嬌模樣,抬起手。
我才看到她手上拎著的中藥。
“阿川哥哥,我來這邊開促孕的藥呢。”
“希望喝了這藥,真的能讓我懷上孩子吧。”
“阿川哥哥,你......”
路延川似乎沒有再進一步這個話題的打算,立刻打斷。
“重不重,悅悅,我送你回去。”
一直到江詩悅點頭,他輕笑,隨後才分給我一個眼神。
他輕輕摸了摸我的頭。
“走吧,回家了。”
隻是他身邊沒有我的位置。
江詩悅自然而然挽著他離去。
想起江詩悅鎖骨處的吻痕,和那些促孕的中藥,以及這些天路延川的反常......
我的心越來越不安。
路延川這些天經常晚歸。
他重回路家中心層後,公司雖然忙,但總記著要早點回來陪我,也不做從前書裏寫的加班狂魔了。
這些天卻一反常態。
往往是我睡了他還沒有回來,我醒了他又離開了。
一直到那天晚上,我特意沒有睡著。
他放下義肢,再輕手輕腳地上床。
“阿川,你期待這個孩子的出生嗎?”
我聞到他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不是家裏經常用的。
我深呼吸。
是那天江詩悅身上的味道。
像針一樣紮在我的心口。
他因為我的清醒愣了一瞬,又為我的提問沉默了一會兒。
良久,他又習慣性地摸了摸我的頭。
“舒舒,又在胡思亂想了什麼?”
“我怎麼會不期待我們寶寶的出生?”
“我還答應過你,會好好愛他,讓他永遠幸福。”
騙子。
路延川,你是個天生的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