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不能對你有一點好,但凡有一點好,你就會針對宛清。”
傅景川的聲線於我太過熟悉。
也許是生病的緣故,聽到這句話,鼻子一酸直接吧嗒吧嗒流下淚來。
好在哪裏?
是將我的項目成果全盤給江宛清的好嗎?
還是強逼我將爸爸唯一送給我的禮物給江宛清的好?
亦或是把我關在冰窖三天,出來後將我隨意扔在雜物間的好?
數不清了。
數到最後,我都覺得自己下賤。
三年落魄裏,趁亂踩一腳的江宛清被傅景川高高捧起,而為了他重新振作失去一切的我卻被他親手碾碎在土裏。
“兒子,我早就讓你把她趕出去。你看,出事了吧。”
“當著你的麵就刻薄宛清,說不定私下該怎麼樣針對宛清,針對我的大孫呢。”
傅母轉著輪椅從傅景川身後走出來,一雙三角眼死死盯著床上那個麵容懨懨的女人,滿是厭惡。
江宛清柔柔弱弱的出來裝好人:
“伯母,您別氣壞了身體。我受一兩句委屈,沒什麼的。”
很快,我便看到在我麵前一直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姿態的婦人神色倏地諂媚起來。
傅母拉著江宛清的手惡狠狠瞪了我一眼後才嗔怪道:
“傻孩子,讓誰受委屈,也不能讓你受委屈!”
“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而是兩個人。”
“一個三年都下不了蛋的母雞而已。”
“兒子,快讓她滾!滾出傅家!”
江宛清表情浮上一絲滿意,毫不避諱的將挑釁的視線回落我身上。
不下蛋的母雞。
這個形容詞我聽得耳朵都生了繭子。
“媽,你別添亂了。”
“我都跟你說了不是。”
傅景川揉了揉眉心。
這個動作是他在非常心累,為難的情況下才會做的。
以往我看到,隻會想替他撫平緊皺的眉心,可我現在卻覺得,真惡心。
傅母被自己兒子凶了一通,便將所有的氣都盡數撒在了我身上。
“宋初和,你還在這站著幹什麼?”
傅母橫眉瞪目,看我的眼神完全不是看一個盡心盡力照顧了她三年的人,而是仇人。
“真以為給我們家還了錢你就是我們傅家的大恩人了?我呸!十個你也比不上我大孫子的一根手指頭。”“宋初和,我告訴你。當時我們傅家破產,手裏還有餘錢,你給我們的那點錢,我們根本看不上!”
“我們隻是想考驗考驗身邊到底誰會是那個趁火打劫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