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破產後,所有人都對他落井下石。
白月光另嫁他人,為了一千塊讓他下跪學狗叫。
兄弟聲稱隻要他從他胯下鑽過去,就施舍些住院費。
在所有人覺得他低到塵埃裏時,是我把他從地獄中拉了出來。
用所有積蓄替他還清了債款,和他住在滿是蟑螂的地下室陪他東山再起。
甚至在醫院日夜陪護他父母,累到胎像不穩流產。
可事業成功的第三年,傅景川就把白月光帶回了別墅招搖過市。
他說。
“宛清懷孕了,但她老公家暴,以後就讓宛清住在這。”
“你伺候人伺候的好,以後宛清就由你來照顧,別人我不放心。”
我的淚珠奪眶而出。
看著我,他隻是煩躁。
“就伺候一下而已,不是公主命,倒是有公主病。”
“我又不是出軌,別這麼小家子氣。”
我沒告訴他,幾天前他媽在房間裏叮囑江宛清一定要好好養胎照顧自己大孫子的話我早聽到了。
他們一家人把我當傻子看。
可我已經不想再做那個傻子了。
肚子裏的孩子,我也不要了。
我收拾行李要走的時候,傅景川暴怒。
將我一下甩在地板上,膝蓋處錐心刺骨的疼傳來時,我瞬間想到的便是肚子裏的孩子。
傅景川不知道我懷孕了。
感受腹部均勻的呼吸著,沒有絲毫痛意,我才緩緩放下心來。
“宋初和,你發夠瘋沒有?”
“你能伺候我,伺候不了宛清?”
傭人站在門外看樂子,手裏還端著傅景川特意叮囑為江宛清洗好的藍莓。
不僅傭人看笑話,連我都覺得自己是個笑話。
“傅景川,你把我當什麼?”
一個在你最難的時候,免費讓你睡,給你錢還債的冤大頭嗎?
還是一個醫院看護你爸媽比你都要盡心盡力的保姆?
還是為了你的事業奔波到流產的倒貼貨?
傅景川皺著眉,顯然沒懂我在質問他什麼。
一臉煩躁。
“伺候三個月行了吧?前三個月宛清胎像不穩,反正也隻有三個月不是嗎?”
我望著深愛的男人,有些自嘲地笑出聲來。
僅僅隻是伺候三個月的事嗎?
上次在公司,你當著所有員工的麵,讓我為沒有給江宛清挑幹淨菜道歉,擦鞋尋求她的原諒。
你也說隻是道一次歉而已。
可我後麵道了第二次,第三次......無數次。
傅景川,妥協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這房子裏保姆多的是,等我走了,你可以請無數個保姆來伺候你的白月光。”
我狼狽癱在地上,覺得精疲力盡。
我隻求悄無聲息的將我的孩子平安帶走。
這時,江宛清扶著腰走到門前,用人們對她仿佛女主人一般敬重,紛紛讓開路。
“景川,你怎麼能讓姐姐坐在地上?著涼了怎麼辦?”
江宛清語氣嗔怪。
傅景川則小心攙扶著江宛清到床邊坐下,熟練將女人臉旁邊的一縷頭發歸置在耳後。
一眼都沒有看我。
就好像在他最難的三年裏,陪在他身邊的是江宛清,而不是我。
耳邊傅景川不鹹不淡的話響起。
“沒事,她身體好,耐凍。反倒是你剛懷孕,這個家開著窗戶,別把你弄著涼了。”
我聽著剜心一般的話,眼淚幾乎要滾落下來。
傅景川忘了,我為了早日給他還債每日裝貨到淩晨,照顧他父母累到小產後,最是怕冷。
酷暑的夏日,我從來不敢穿漏出身體部位的衣服。
身邊傭人竊竊私語,我隻看他們的表情便知道私下是怎麼取笑我的。
我撐著手肘起身,開始一言不發的繼續收拾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