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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屋感應門到時間自動解鎖。
我垂頭看著自己腫成豬蹄的手,翻箱倒櫃。
我瞞著謝離,成了半個職業畫家。
發布會上,我想好好的畫幅畫。
更想好好的,站在他麵前。
動靜不算大,謝離卻在二樓轉角,居高臨下警告我。
「謝喧,苦肉計隻對爸媽管用。」
「我不介意再動一次家法。」
他身後,謝萱草赤足。
抱著安撫玩偶的樣子單純天真。
她拽著謝離的手,「哥,故事還沒說完呢?」
像是十足驚訝,看到我。
她驚恐的躲到了謝離身後。
「是姐姐又嫌我礙眼了嗎?」
「我是不是不應該回來的......哥......」
謝離拳頭猛的攥的死緊。
將身後的謝萱草擋的嚴嚴實實。
他側首看我。
「萱草膽子小,你這些天別出現在她麵前。」
我怔愣了兩秒,還是點了點頭。
明明,這是我的家。
我的哥哥,我爸媽為我打造的一切。
謝離帶著謝萱草回房間。
女孩輕輕側首,笑的天真又殘忍。
對著我的。
指骨腫脹發燙,但我也笑了。
我知道,那些無端的麻煩都是她的手筆。
但沒關係,很快。
我就要離開這個家了。
那個人會恨我,會怨我。
但卻唯獨受不了一件事。
我被別人欺負。
......
七天後,遊戲發布會現場。
我的手裹著厚厚一卷繃帶。
工作人員勸我。
「喧大,你也不是非得上。」
「你的水平業內有目共睹,傷了手可就是一輩子的事。」
我站在後台,看著揮舞的手幅上熱切的「AN.97」。
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還是想自己上。」
舞台另一側,和我同台作畫的是謝萱草。
謝離找了一大幫人幫她捧場。
嘉賓席坐的滿滿當當。
反觀我這,台下空蕩。
除了還沒走完的電競粉,一個人也不剩。
可我還是把繃帶都拆了,姿勢有些狼狽的握住畫筆。
看清是我,謝離愣了兩秒。
直播攝像頭關閉,他打翻了我的畫板。
「謝喧,沒罰夠是嗎?」
「要跟萱草搶爸媽,搶哥哥,現在就連萱草最想追逐的畫畫夢想,你也要跟她搶?!」
「我說過了多少次,讓你別出現在她麵前!」
在謝離的安排裏。
我現在應該坐在謝氏的辦公大樓。
溫馴,廢物地當著櫥窗中的琉璃娃娃。
可我想見的人沒來。
我不會走,也不能走。
腿上的傷沒好透,我趴在地上撿筆刷,鑽心的疼。
昂起頭,清清淡淡的挑釁人。
「哥,你是怕謝萱草會輸嗎?」
他最恨有人說謝萱草不行。
來拽我的手僵在原地。
「嗬,就憑你?」
定製皮鞋踩在畫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謝離保持著一貫的矜貴,低聲威脅。
「謝喧,沒有我的允許。」
「你的台下不會有一個支持者,更不會有人敢買下你的設計。」
這場遊戲發布會的後半程。
畫師現場作畫後會進行拍賣。
流拍,就將徹底否定畫師的商業價值。
謝離想給謝萱草鋪路。
更想,踩斷我的生路。
可我立起畫板的動作沒有一瞬遲滯。
拳頭像打在棉花上。
「哥哥,直播馬上開始了。」
「再留在我這兒,謝萱草就要生氣了。」
謝離側首。
果不其然看見了謝萱草蒼白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