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偏心假千金的第五年。
把我送進貧民窟學乖。
等他發現我的求救短信,紅著眼來找我時。
「聽話,跟哥哥回家。」
我搖頭,抱住了另一個男人袖子。
「哥哥,當初就是他罰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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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十五分。
我拎著高跟鞋跑進家裏時,已經來不及了。
謝離坐在沙發上等我。
西裝革履,手裏攥著木質戒尺。
「小喧,你遲到了十五分鐘。」
「哥,我......」
我想解釋是自己回家路上發生了車禍,這才耽擱了時間。
可謝離隻是抬了抬眼鏡框。
「怎麼什麼壞事都會發生在你身上呢?」
「有狡辯的時間,不如想想怎麼在爸媽麵前懺悔。」
他扯鬆領帶的下一秒,戒尺就狠狠砸在我背上。
秋夜,我隻穿了件單薄的短衫。
一戒尺下去,後背高高腫起。
吃痛的哼了聲,就被謝離捂住嘴。
「閉嘴,別擾了爸媽清淨。」
二十戒尺,如針刺一般釘入我骨髓。
謝離每隔一分鐘便敲一下在我背上,指骨上。
他說,隻有從頭到尾清晰的感受著有多疼。
我才能記住,不再犯。
唇角溢出血,我悶哼著。
胸腔中的澀苦逼得我喘不過氣。
我忍不住掉下淚,看著黑白照上爸媽悲憫的眼神。
心裏像被螞蟻啃噬過。
他們把我帶回來的那天。
一定沒想過,我會這麼疼吧?
看到我在他們麵前哭。
他們會難過的。
我十八歲那年,被爸媽找到。
成了謝家的真千金。
和所有俗套的真假千金一樣。
家裏有了個鳩占鵲巢的妹妹。
隻不過那時候的謝萱草,還很聽話。
哥哥謝離持重守禮,她爛漫天真。
我夾在中間,拚了命的學習。
卻在某個傍晚聽到噩耗。
謝萱草那張漂亮的小臉上沾了血。
下身的校服裙成了碎布條。
她指著我,淚眼看的人心都碎了。
「姐姐,為什麼要把我約到巷子裏呢?」
「是我哪裏做的不夠乖,不夠好嗎?」
我像個啞巴一樣站在那,說不出一句話。
爸媽將謝萱草送出去後,謝離追出去了。
他們在外頭有了個新的家。
沒有我的家。
我過了平靜的五年。
爸媽在一場車禍中離世。
謝離帶著謝萱草重新回了家裏。
黑色商務西裝,背著手拿著戒尺。
謝離教我的第一堂課是:
「既然爸媽從前不願教你。」
「那現在,哥哥來教。」
......
二十戒尺打完,疼到最後。
我連眼淚都流不出來,緊咬的嘴唇也溢出鮮血。
謝離扔了戒尺。
半秒都不猶豫的,鎖上了黑屋的門。
一室黑暗中,我隻聞得到自己渾身的血腥味。
跪坐在蒲團上,快疼暈過去之前。
聽見車子發動的聲音。
發動機轟鳴,提醒我一遍又一遍。
晚上十點前回家,是我要守的門禁。
不是這個家裏,其他人的。
謝離恨我,所以他將我教養成八麵玲瓏的大小姐。
卻將所有的自由,捧給了謝萱草。
哪怕她在外蹦迪到淩晨。
也不厭其煩,開車去接她。
「這是你欠她的。」
「我會完成爸媽的遺誌,但其他的,你想也不要想。」
月光輕輕撒進窗欞時。
我疼的倒吸氣。
快熬不下去,我盯著手腕內側那塊三角形的疤。
淚水就那麼滾下來。
五年時間,我都快忘記蚊香燙在皮肉上的熱溫。
卻始終記得黑夜中把我拽出去的那雙手。
我有個秘密沒告訴謝離。
從五年前回到謝家開始。
我這麼聽話,輸著吊瓶也要做題,拚了命的往上爬。
不是為了他這個偏心偏到骨子裏的親哥哥。
是為了那個覺得我惡心,狼心狗肺的假哥哥。
哪怕我在黑夜裏再疼也可以。
隻要他不再邊賣血邊幫人做代打。
拿自己的命,幫我往上鋪路了。
包包夾層最裏,是遊戲發布會的邀請函。
如果謝離知道我參加,一定會覺得我丟了謝家的臉。
可......他會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