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那天,弟弟在我杯裏放了瀉藥。
我因為擾亂考場秩序,被趕出考場。
我一路踉蹌回家,我爸一巴掌將我打成耳膜穿孔。
失聰前,我聽到他說:“高考都堅持不了的人,活著也浪費空氣。”
後媽挺著孕肚嘲諷我:“這死丫頭明知道自己考不上,故意的吧。”
弟弟無辜地衝我眨眼,在我耳邊說:“姐,我隻不過跟你開個玩笑,你不會生氣吧?”
第二天,他們一家四口去國外旅遊。
我因為胃穿孔造成腹腔感染去世。
再睜眼,我回到弟弟下瀉藥那天。
那杯下了瀉藥的水,被弟弟親自給後媽喝下。
1
我媽頭七沒過,我爸就把養在外麵的女人接回了家。
女人名叫朱莉,大概四十出頭。
打扮精致,穿金戴銀。
我媽一生勤儉持家。
去世時,還戴著我爸送她發黑的銀戒。
女人挺著孕肚,身後跟著一個跟我同歲的男孩。
我爸讓我管這女人,叫媽。
我抬頭衝他倔強開口:“我媽死了。”
我爸一腳踹我心窩。
我狼狽踹倒在地,嘴裏吐出一口鮮血。
女人溫柔俯身,抽下絲巾,為我擦拭幹淨。
她嘴角雖笑,但我看得真切。
她眼裏分明帶有幾分陰狠,她不喜歡我。
我爸對她極好,從不進廚房的男人,為她洗手作羹湯。
在我的認知裏,我爸自尊心極重。
可為了哄她開心,跪下來學狗叫。
平日裏凡是我跟男孩起了爭執,我爸不問緣由站在男孩那邊。
輕則一頓臭罵,重則一頓毒打。
我媽曾告訴過我,有了後媽,便有了後爸。
我好像有點懂,“後爸”的意思。
我在電視上看了“甄嬛傳”。
夏冬春的一丈紅告誡我,要夾著尾巴做人。
於是我不爭不搶,認打認罰。
打算苟到考上大學,早點搬出去。
可是就像“步步驚心”裏的若蘭。
僅僅是存在,就是別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上一世,我若被救治及時,本可以不用死的。
後媽給我爸吹了枕邊風,說我本就考不上大學,故意謊稱拉肚子。
我爸氣急,發誓要給我教訓。
第二天買了機票,他們一家四口去了曼穀旅遊。
我腹瀉脫水,爬到大門口,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我身體輕飄飄的成了靈魂。
他們一個月後才從國外回來,我的屍體早已腐臭不堪。
後媽回來後,嚇得早產。
我爸嫌我晦氣,將我屍體喂了狗。
憑什麼?
我真的好不甘心。
許是執念太強,再睜眼我回到了弟弟下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