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身去廁所的時候,經過後媽的房門。
聽到她正在給蘇大強洗腦。
“趙夢楠這死丫頭,到底姓趙。你爸對你再好,也沒用。”
“誰讓你不是他親生的,你待會把這包瀉藥放進她水杯裏,讓她明天一場也考不成。”
“等她徹底成了廢物,你爸就隻能指望你了,家裏這套房子馬上坼遷,到時候,我讓你爸填你的名字。”
蘇大強心花怒放,連連保證。
“媽,你對我真好。你放心,趙夢楠她明天指定上不了考場。”
後媽拍了拍蘇大強的頭。
“好了,你趕緊去,順便把我保胎藥給我端過來。”
“我打完這局啊媽,到高地了,馬上。”
蘇大強對後媽的話,向來言聽計從。
我躡手躡腳先他一步走到廚房,將手裏的瀉藥,放到後媽黑乎乎的保胎藥裏。
早在下午,我就提前將蘇大強的瀉藥,換成具有清肺化痰的石英粉。
這蠢貨心裏隻有遊戲,一模一樣的白色粉末,肯定發現不了。
兩個小時後,門外傳來後媽撕心裂肺的喊聲。
“老公,我肚子疼......啊......快送我......去醫院。”
“我堅持......不住了。”
後媽抱著肚子縮成一團,屋內彌漫著血腥和人中黃味。
我爸抱著後媽,哭成一個孩子。
“莉莉啊,救護車馬上到了,你堅持住......”
“莉莉,我的小心肝,老公在......別怕。”
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我活了近二十年,第一次見我爸落淚。
我媽葬禮時,我爸演都不演,連一滴鱷魚的眼淚都沒有。
原來,人隻有對喜歡的人才會上心。
我嫌棄地用手捂住鼻子,冷眼旁觀著。
後媽痛得鬼哭狼嚎。
“趙國強......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爸時不時盯著手機,咒罵救護車怎麼還不到。
心疼得不斷親吻後媽的額頭,安撫她。
“莉莉,隻要你平安,要我的命都成。”
十分鐘後,醫生來到現場。
看到滿地的狼藉,“孕婦吃什麼了?”
我爸緊張到語無倫次。
“就正常......的晚飯啊。”
“都是她平時愛吃的菜。”
醫生又問:“有沒有喝什麼?”
蘇大強支支吾吾:“我媽......喝了安胎藥。”
“不應該啊......”
沒問出個所以然,眼看著後媽身體狀況越來越糟。
我爸立馬坐上救護車陪著後媽,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