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蕭榭丟掉林芙手中的刀，將她扶起，抱在懷中安撫。

而我匍匐在地，渾身劇烈抖動，嗚咽著吞下喉間血。

心中的悲憤沸騰叫囂著，我伸手去夠那把刀。

手掌被踩住，動彈不得。

“交出金礦，我可以留你一條命。”

蕭榭堅信不疑金礦的存在。

既然他想要，我給他。

吊起猩紅的眼，我張開滿是血的嘴，口齒不清地說：

“圖昆山......北峰。”

“蕭榭，我死。放了......我幫裏的婦孺。”

我終於開口求他，他卻沉默盯著我不語。

得不到回答，我死死攥著他衣袍一角不放。

而林芙握住蕭榭的手，提醒他有更重要的事。

“這裏交給我，我不會讓她死。”

蕭榭從我手裏拽出衣袍，終究還是轉身離開。

很快，屋外馬蹄聲陣陣，他領著嘯天幫的人趕去尋金礦。

直到他離去，我才發現自己身上止不住血的不止後背，還有下身。

林芙也察覺了，或者說早就知道。

“遲了，池玲瓏。”

“赤山寨已經滅口，一個不留。”

“當然，你和你肚子裏的孽種很快也會去和他們相聚。”

聽到這話，我的瞳孔驟然放大，心口泛起劇烈尖銳的疼痛。

猛地又咳出一大口血後，我緩緩倒地。

在血泊中，仿佛看見寨幫眾人被殘忍屠殺，屍橫遍野的場景。

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我以為就將這樣含恨而死。

門口一陣倉促的腳步聲。

林芙眼中迅速閃過驚慌，以為是折返的蕭榭。

沒想到卻是——

“程少爺？”

帶麵罩的男人大步走進來，看見眼前的一切後，身形一僵。

不待林芙反應，他已經出招，往她受傷的腿上狠狠一踢，骨頭斷掉的聲音清清楚楚。

又是一掌劈向後頸，直接將林芙慘厲的叫聲卡在喉嚨，直接暈死過去。

男人將我小心翼翼抱起，快步朝外走去。

數日後。

蕭榭一幫人在圖昆山被埋伏的山賊襲擊，傷亡慘重。

隻有蕭榭一人苟命歸來。

他怒氣衝衝要找我興師問罪，找遍全堂卻隻找到仍在昏迷中的林芙。

他當場召集堂內所有人問話，問我的下落。

問完一輪，隻有一個入堂沒多久的夥計提供了線索。

他顫顫悠悠複述那日偶然聽到的林芙與我的對話，關於赤山寨滅口及我肚中孩子。

幾句話便讓蕭榭茶杯落了地，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同一天，嘯天堂的大門被一道利箭紮中，門口守衛急急來報。

箭上綁著兩封信。

一封休書，一封戰貼。

蕭榭接過箭的手顫抖，不知先看哪一封。